背着玄铁重剑的络腮胡大汉突然咳嗽:“既然人齐了,该商讨路线……”
话音未落,楚阳已甩开卷泛黄兽皮地图:“走鬼哭涧。”
“胡闹!”
阵法师手中罗盘叮当作响:“那条近道常有雷犀出没……”
“昨夜雷犀群被苍梧鹰赶去南坡了。”
楚阳指尖点在标注骷髅标记的位置:“现在涧底只剩些吓破胆的灰岩鼠。”
李慕白突然笑出声,鎏金护腕撞在剑鞘上叮咚作响:“我说怎么少了两坛醉仙酿。”
他抓起沙盘旁的青铜令旗:“听他的。”
众人骚动声中,楚阳忽然按住重剑客肩膀。
他袖口滑落的银链坠着半片妖兽利齿,在朝阳下泛着森冷寒光:“若遇见灰岩鼠……”
齿尖轻轻划过对方皮甲:“记得帮我问问,它们族长尾巴上的伤好了没。”
血色残阳下,一道黑影挟着寒气逼近。
左护法五指捏得剑鞘咔咔作响,将李慕白笼在阴影里:“世子殿下,您贵为王府继承人,可曾想过带着全队去送死?”
他忽然转身指向倚在古树上的玄衣少年:“您要护着这黄口小儿胡闹,恕左某难以从命!”
李慕白鎏金护腕在暮色中微闪,不动声色挡住对方视线:“楚阳既说已探明兽径,本殿便信他。”
“探明?”
左护法突然抬脚将青石踏出裂痕:“整整三日!这废物拿着罗盘在山脚转悠时,赤焰狼群早该换过三回巢穴!”
他猛然扯开衣襟露出狰狞疤痕:“当年我兄弟五人入谷,活着回来的只剩半条命!”
骚动如瘟疫蔓延开来,数十柄兵器接连出鞘。
银甲卫副统领率先抱拳:“末将愿随左护法绕行官道。”
转眼间大半人马退至十丈外,唯余五名带伤修士仍站在楚阳身后。
玄衣少年突然轻笑出声。
他抬手拂开额前碎发,露出眉间血色图腾:“左护法的刀,砍过几头三阶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