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憋笑憋得辛苦——这盗版货眼角那颗泪痣,居然是用墨汁点的。
李慕白踹开脚边的空酒坛,清脆的碎裂声在巷子里炸开:“说说看,顶着这张脸骗了几家当铺?讹了多少姑娘?”
他故意把剑穗上沾着的胭脂甩到冒牌货鼻尖——那是在城西胭脂铺缴获的证物。
“三百两!就三百两雪花银!”
肖启山突然梗着脖子嚷嚷,发带散开时露出耳后褪色的易容痕迹:
“上个月替王寡妇驱邪,反被她家黄大仙追了三条街!前日在醉仙楼冒充您,结果被花魁拿算盘砸出内伤!”
他越说越激动,从怀里抖落出皱巴巴的药方:“您看看!这还有保和堂的诊金单子!”
楚阳用两根手指夹起药方,借着火光看清“惊悸之症”的诊断,嘴角微妙地抽了抽。难怪最近总听暗卫汇报,说有人在赌坊边吐边摇骰子。
“带走。”
李慕白打了个响指,屋檐上顿时落下七八个玄衣卫。
他们利索地将人捆成粽子,却在塞麻袋时犯了难,肖启山怀里突然滚出个拨浪鼓,暗卫首领认出这是城南走失幼童的玩具。
被按在地上的冒牌货突然哑了声,半晌才闷闷道:“那孩子……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问得没头没尾,却让楚阳抬手止住了动作。
月光偏移的刹那,众人看见冒牌货袖口磨损的布料下,隐约露出半截陈年烫伤。
而巷尾阴影里,真正的二蛋正攥着刚讹来的银票发抖。
这地痞此刻无比庆幸自己长得够丑,毕竟没人会费力假扮个麻子脸三角眼的无赖。
暗牢内潮湿的青砖地面泛着冷光,楚阳将素纹锦盒推至肖启山跟前,里间银锭在火把下折射出碎芒。
李慕白突然拍案而起,腰间玉坠撞在铁链上铮然作响:“玄杀令都贴到西市门楼了!你当镇南王府的暗卫是摆设?”
肖启山突然剧烈抖动镣铐,喉间溢出嘶哑笑声。
他歪头盯着自己左腕结痂的鞭痕,语调诡谲:
“楚公子可尝过雪蚕丝被里裹着的温香软玉?江南云水派那位二小姐锁骨处,还留着您亲手刻的……”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