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铁算子用三枚铜钱诓走他半卷阵法图时,穿的也是这般招摇服饰。
虽恼恨有人搅局,嘴角却勾起弧度:有七星阁这柄刀架在颈间,冒牌货定会不计代价拿下这姑娘。
人性深处的猎食本能总在暗处涌动。
当有同类觊觎自己的目标时,雄性生物骨子里的领地意识便会如遇火星的干柴般熊熊燃烧。
这场突如其来的竞价风暴,将原本八百两的起拍价推至令人瞠目的五千两白银。
在满堂看客的惊叹声里,冒牌货楚阳甩开折扇,朝七星阁弟子所在方位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
那位身着星纹锦袍的年轻人指节捏得发白,最终拂袖拽过廊下斟酒侍女,踹开最近的厢房木门泄愤。
八位粉黛簇拥着“楚公子”穿过回廊时,假楚阳特意驻足于七星阁弟子门前。
怀中白裙少女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男人作势要吻上她颈侧时,珠帘碰撞声与隔壁摔杯声恰好同时响起。
雕花木门甫一闭合,冒牌者便原形毕露。
他粗鲁扯散少女腰间丝绦,却在触及系带时被柔荑不着痕迹地避开。
这番欲拒还迎的姿态反倒激起他更炽热的征服欲,七位美人适时拥来斟酒喂果,满室衣香鬓影中谁也没注意铜雀灯台里腾起的青烟。
当第八杯琥珀酒液倾洒在织金地毯上时,屏风后转出两道身影。
真楚阳信手收起鎏金香炉,炉内残余的迷魂散正化作最后一缕青烟袅袅上升,在烛火映照下泛着诡谲的蓝紫色。
“易容术倒是精妙。”
李慕白半蹲端详昏厥的冒牌货,指尖顺着对方下颌线摸索:“没有幻形玉的气息,也不似人皮面具……”
话音未落突然扬手,清脆的击掌声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肿胀的面颊下,某种透明薄膜随着掌印逐渐浮现。
李慕白眯眼撕开耳后接缝,嗤笑道:“原来是南疆水玉蝉蜕,遇热即融的好东西。”
李慕白活动着手腕站起身,对准那人肋下猛踹数下,鹿皮靴底在对方面颊烙出两道暗红纹路。
他吹着口哨将脚尖移向对方裆部,忽觉后颈寒毛倒竖,转身正撞上楚阳淬着冰碴的目光,那视线如同淬毒银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本公子这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