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丹境强者刻意隐匿行踪时,纵使镇西王府动用了所有明暗力量,依旧寻不到叶天南半点蛛丝马迹。
王府众人焦灼之际,最终采取了最笨拙也最稳妥的应对——将楚阳护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
此刻楚阳身侧三丈内永远立着青衫佩剑的李慕白,更令人心安的是某位在王府深居简出的神秘供奉。
这位被称作“楚伯”的老者与楚阳同宗,本名周癫的耄耋修士正藏匿在某个未知角落。
每当楚阳望向屋檐阴影时,总会想起李慕白提起这位暗卫时的郑重。
五十年前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无影刃”,竟是已故老王爷的刎颈之交。
虽从未得见真容,但知晓有金丹初期的刺客宗师时刻潜伏在侧,楚阳终是收起了连夜收拾细软跑路的打算。
此刻他斜倚在暖阁软榻上,手中玉杯映着窗外簌簌落雪,余光扫过正与姜家千金斗嘴的世子,突然觉得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倒也不错。
若是让镇西王知晓他此刻所想,定要气得掀翻棋盘。
那位执掌西境军政的大人物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重金礼聘的符文大师,骨子里竟是个将“苟全性命”刻在金丹上的滑头。
只是这滑头近日颇有些坐立难安。
倒非忧心暗处的杀机,而是体内《天魔炼体诀》的躁动愈发难以压制。
每当寒梅香气裹着姜姑娘的云袖拂过鼻尖,或是瞥见姑姑素手烹茶时垂落的青丝,丹田处便腾起灼人的热浪。
“当真是妖兽冬眠我发春!”
楚阳仰头饮尽杯中残酒,指腹无意识摩挲着玉杯边缘。
他至今记得李成乾施展这门邪功时的骇人威势,却也清楚阴阳双修绝非儿戏。
尤其当视线触及姑姑眉心那点朱砂时,所有绮念都会在对方清泠如霜的目光中化作飞灰。
楚阳最近总在床榻上辗转反侧,丹田内躁动的真元时刻提醒着他修为的瓶颈。
筑基境的门槛如同天堑横亘眼前,乾坤袋里的护身法宝早已换过三轮,眼下能突破桎梏的唯有那卷烫手的秘典。
玄铁匣里躺着的炼体残篇泛着诡异红光,开篇“阴阳和合”四个篆字看得人面皮发烫。
要修这门功法,须得寻个心意相通的道侣共参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