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斜睨她一眼:“我哪有发呆,我倒要问问,刚刚是谁对着空气傻笑?”
接着又转头神色严肃的看向轻摇折扇的李慕白:“慕白兄,我闭关的这些时日,朝野可有什么新鲜事?”
青衫公子合拢描金扇骨,在掌心敲出清脆声响:“要说翻天覆地倒没有,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尾音,引得楚阳屈指弹飞了案上果核。
“第一桩要事在西北边陲。”
李慕白避开袭来的暗器:“大秦那位新登基的少壮派帝王,竟在边境屯了十万铁骑,连黑魆骑都调了五千精兵。
公孙老将军的帅旗插在雁门关外三十里,镇西王前日已星夜兼程赶赴前线。”
楚阳摩挲着茶盏边缘,釉面倒映出他微蹙的眉心。
军械司前日递来的加急文书还压在案头,新型制式法器的锻造图样尚需完善,看来偷闲品茗的日子要告一段落。
“第二桩倒是风月佳话。”
李慕白突然话锋一转:“宫里那位下旨,着令镇天魔狱、天龙二州遴选千名淑媛入宫。”
话音未落,楚阳呛了口茶水,白玉盏在案几上骨碌碌转了两圈。
“虎父无犬子这话,反过来倒也贴切。”
楚阳抹去唇角水渍摇头苦笑。
当今天子沉溺温柔乡的做派,倒是与先帝一脉相承。
两大强国,一个磨刀霍霍,一个醉卧红绡,这玄黄界的太平光景怕是长不了。
“最后这桩……”
李慕白突然压低嗓音:“叶家当家的不见了。”
楚阳执壶的手悬在半空,碧色茶汤在杯口荡开涟漪。
原来叶秋陨落后,这座千年世家便如遭雷击的巨树轰然倒下。
外有墙头草般的世家纷纷改换门庭,内有七大长老联名发难。
叶家因与楚阳的生死赌约落败,彻底失了军械采办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