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叶家小姐不擅饮茶。”楚阳甩了甩沾着茶渍的袖口,玄色暗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两指钳住袭来的剑刃,剑身映出叶灵儿逐渐失焦的瞳孔,她鬓边金丝蝶钗正随着粗重喘息微微发颤。
屏风后的更漏声突然变得清晰,叶灵儿扶着沉香木椅背的手指节发白。
她终于意识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伽蓝香里混着别的东西,丹田处的真气如同沸水里的银针,在经脉间横冲直撞。
“楚阳!你竟敢……”
话音未落,她腰间的蟠龙玉佩突然被劲风扫落,在地砖上碎成三瓣。
楚阳的皂靴碾过玉片,青玉碎屑在青石板上划出细长白痕。
“比起叶家主上月往我马鞍里埋的七步钉,这点破气散算得上温良恭俭。”
他扯下悬在梁上的红绸,绸缎撕裂声惊飞了檐下夜枭:“令兄伪造的边关军报,此刻应该快传到兵部了吧?”
叶灵儿试图催动真气,却发现连发梢的银丝都重若千钧。
她看着楚阳从博古架上取下鎏金错银的酒樽,樽身映出他嘴角冰冷的弧度:“你们叶家把持铸剑司十五年,可知道多少将士的佩剑一砍就断?”
窗外竹影扫过雕花窗棂,楚阳突然甩出三枚铜钱,钉住试图撞向警钟的侍女裙角。
他俯身时,腰间玄铁令牌擦过叶灵儿颈侧,上面“监察司”三个阴刻篆文泛着血色。
“幻玉阁新制的易容面皮,用的是极北冰蚕丝。”
他从袖中抖落半幅鲛绡,上面栩栩如生的正是叶灵儿眉间朱砂痣:“你说当叶秋在论剑台上,发现击败自己的竟是亲妹妹的替身,那感觉会如何啊?”
叶灵儿咬破舌尖试图保持清醒,却见楚阳指尖银光闪烁,那是她去年生辰时赠予二哥的暴雨梨花针。
此刻那些毒针正抵在她咽喉,针筒底部的叶家族徽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夜幕下的水云间暗流涌动,叶灵儿攥着裙摆的手指节发白。
当她意识到楚阳的布局时,后背已然沁出冷汗。
这个看似温和的青年,竟要摧毁整个叶家的根基!
“若楚阳的计划得逞……”
叶灵儿想起二哥叶秋偏执的性格,指尖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