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

其实月宗与牧家为邻，已有千载春秋，但她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家族。

但是此刻，她站在牧家门口，久久不动。

她的眼睛有些无神地望着四周，双眼虽然空洞，却在瞬间洞悉了这座庞大家族的所有角落，一时有些出神。

“轰隆......”

似乎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气息，灵虚大物的灵力四散开来。

但对她来说的一丁点灵力泄露，落在整个鸣山，便是极为恐怖的事情。

群山万妖噤声，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便是处在洞穴中的苍狼，都用两只爪子紧紧捂住了眼睛，蜷缩在洞穴的最深处瑟瑟发抖。

而离得最近的牧家所有人，此刻更是被压得全部跪倒在地，无论是武堂的弟子，家中新换的奴仆，还是家主牧屿。

牧屿面色难看，跪在地上不停颤抖，他的境界最高，对这股气息的感知最为清洗，所承受的压迫感也最强，强到几乎让他窒息。

和对方相比，他这位名震东域的强者，仿佛是一只蝼蚁，而对方则是汪洋大海，深不可测，令人绝望。

不过须臾，他固守百年的道心便尽数破碎，此刻面上已满是恐惧，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得罪了对方，而对方这样的绝世人物，又是为何，屈尊降临到他们这样的偏远之地？

荼蘼微微出神，她在想什么呢？

她只是在思考，这些人好像是她的小徒弟的家人。

要不要直接把他们都杀了，把他们的人头串起来，做成一份礼物送给清澜呢？

她就这样想着。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这是清澜命中注定的纠葛，还是让她自己来了结吧。

想到这里，她的身影再次消失。

牧屿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不觉，凉意与温热交织，他背上已被冷汗浸透。

眼神中更是现出一丝惘意。

他有些控制不住地想着，雪儿日后真的能达到这种程度么？

若是她走不到，那如果是，清澜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他猛然摇头打断，神智瞬间回笼。

这个问题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