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道山绛阙知何处（二十五）

“因为马贵山来找我爹了。”曾慈因为手掌的剧痛，说话也断断续续。

“马贵山找你爹？怎么，他还要订货啊？”陈澈气极反笑，偷漕货还偷出回头客了。

曾慈吸了口气，“还真是。”

白岭心里不由骂了一句脏话，这特么都什么事情。

陈澈眼神一转，“北辽皇室订货？南院大王奚翰霆？”

曾慈看向陈澈，“你们已经查到奚翰霆了？”

“嗯，具体倒是不清楚。你说吧。”

于海拖了张矮凳让陈澈坐下说话。

“马贵山不敢回奚翰霆的面子，带着他的手下和我爹秘密碰头，希望我爹牵线，再买些上好的茶饼。他们不要粟米，只要茶叶。”

“我爹不敢自作主张，特意去京城见了方大人，看看怎么处理这事儿。”曾慈说道，“方大人给了准话，让我爹等着。”

“隔年四月，两浙转运使林辛就送了一批贡茶到泗州，我爹将货物重新包装以后沿废弃的五丈河古堤北行，避开曹州税卡，登陆以后改装太平车至归义县交易。”

陈澈默默记着路线，问道：“曹州到归义全是太平车？这中间不少关卡，都要查验的吧？”

“方大人给我爹河北籴便司的公文，一路畅通无阻。”曾慈说道，“我爹说他顺利将货物交付。按理说，这该得些赏钱，但不知道为什么，方大人发了好大一通火。”

“话里话外，说我爹把事儿办砸了。”曾慈低着头，“我爹一开始以为方大人只是不想给钱。我们做贼的也不敢和当官的硬来，但我爹也咽不下这口气，来回四个月，风餐露宿，刀口舔血，他们好歹多少给些银子.......”

“你们自己也夹带了货吧？”陈澈最不耐烦这些人的唠叨，他们怎么可能白干这种买卖，自己夹带的货物就能赚上一大笔了，“你说重点，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曾慈讪讪低头，“大人懂得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