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孙媳妇,也该向老太太请个安了。也不知老太太喜不喜欢本郡主,若是不喜欢,本郡主又如何是好?”沈吟月看着花姨娘,“花姨娘,你不如跟本郡主说一说,当初你是如何凭一位小小的姨娘,打败二房三房四房这么多的正房娘子,得到老太太的专宠的?”

花姨娘脸色一变。

“算了,不重要。人跟人的缘分是天注定的,老太太若不带着偏见,自会如我家中长辈一样护着我,若她天生便带了偏见,便是我割掉脑袋呈到她掌心玩耍,那也是于事无补。是吧花姨娘?”

“郡主——”

“虽你只是个侍妾,在府里跟下人没什么两样,但本郡主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那本郡主就听一听花姨娘的建议,去亲自服侍老太太了。”

侍妾,在大部分府里,确实跟下人没什么两样,但花姨娘在府中二十年,除了没有妻子之名,正房早就是她说了算,便是连二、三、四房的人见了她,都得对她客客气气的,更别说是让她行礼了。

久而久之,花姨娘便忘记自己只是个妾了,处处以正房娘子自居。

今日被这刚进门的沈吟月戳穿,她才明白自己这二十年来得到的,全都是虚假繁荣。

二房三房四房的人表面对她客气,暗地里肯定偷偷骂她贱妾呢。

花姨娘根本开口的机会,沈吟月便已经走了,只留下一个吴嬷嬷正笑眯眯的看着她,那眼神那笑容,让她想起自己处死一些不听话的下人时,自己的样子。

一时之间,她膝盖一下子就软了。

吴嬷嬷笑着上前:“花姨娘真是有慧根,那便从跪姿开始学吧……”

花姨娘学规矩的时候,沈吟月去了自己的婆婆梁夫人房里。

梁夫人虽是因为梁述之的前途搬回梁家,但住的是最偏僻的院子,梁述之与沈吟月的亲事定下,梁述之顺利得封世子之后,梁家就把她这个院子重新收拾了一番。

如今虽说是最偏僻的院子,但同时也是最幽静最漂亮的院落。

梁夫人正在喝茶,她的陪房丫环正在小厨房里做吃食,沈吟月来时,吃食正好出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