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霓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想,若不是你得罪过沈仙佑,我还真不敢把你抬进天师府。
张严如此问,也是想试试自己的态度。
“张观主,本宫的儿子还得罪过沈仙佑呢,那是不是他也不该当太孙了?”
“这天下,沈仙佑还遮不住。”
“起码我在的时候,他遮不住。”
听到这话,张严才算是真正确定了陈云霓的意图,无非是不想让天师府再落在沈仙佑手里,进一步巩固东宫势力。
当然,张严对于天师位,一直都保持着心动,但也只能心动了。
毕竟这是大玄,不是几个前朝,儒释道三家,亦或者其他九流,但凡涉及到大的变动,都需要朝廷点头,算是彻底贯彻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十六个字。
这也从侧面导致,权贵成为了一切的主导者。
张严也不得不依附于权贵。
原先想着来一场截然不同的升迁,奈何险些酿成大祸,现如今则在干着紧要的事,依附于东宫百利而无一害。
依附沈仙佑?
这是绝对没有可能的。
在他手上,会一直被压制的喘不过来气,犹如一只提线木偶。
东宫这边……现在两个女人当家,总比一个强势的沈仙佑要好。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没看见太孙沈辰阳,否则此事应该他来出面。
张严刚想询问,太孙现状如何?
林月夜却是主动说:“张观主,您应该也知道,沈仙佑到了潇州,此时此刻应该就在潇王府中。”
“贫道已然知晓,但不知言王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张严是真不确定沈仙佑的意图。
说是得罪,并不严谨,毕竟只有“借牛”一件事情,但说到底最终还是借了牛,让他解决了东海水难。
陈云霓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淡淡道:“其实吧,张观主当时就不该借牛给张婴,让沈仙佑死在东海,我们现在会轻松很多。”
“张婴当时毕竟还是天师,又以辞去天师作为诚意,贫道不借不行。”张严如实说道。
“难道不是你逼着她辞去天师的?”
“……”
这次,张严沉默了,他也通过这句话确定了沈仙佑的意图。
现在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得,只不过谁都没有点破这场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