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在笼子里被男人提回家的第一天,男人说“鸟有两个翅膀就是要飞的,捆起来像什么话。”
于是那之后它就再也没有见过这笼子了。
布鲁起身,身上的疼痛使它顿时惊醒。它疯了般大喊男人的名字,问他在哪。
但没有人回答它,它不厌其烦地问了一遍又一遍。
女人进来了,打开笼子,避开伤口,小心地将它抱出,放在软垫上。
“他走了,布鲁。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布鲁。”女人泣不成声。
走了?是去别的地方表演了吗?为什么不带上我啊?
它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缠绕着的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顿时“我真没用”“我是个废物”的句子不断充斥在脑海。
后来,它明白了,那个“走了”就是“死了”的意思,它更难过了。
在葬礼上,他看到了青年,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一年前那句“老东西,你给我等着。”
待人温和的男主人平日根本就没和别人发过争执,但一人例外。
它明白了,于是它在葬礼上大肆喊叫:“是他杀的!凶手是他!”又模仿警车的鸣笛,示意他们快报警抓住他。
没有人信他,只觉得这傻鸟疯了,聒噪,还把它锁在笼子里关小黑屋,任凭它怎么说也没法让他们信服。
它很清楚,没有人会信一只鸟的话。
这件事最后还是以意外事故结案。
男人走后,女人老了很多,一人一鸟过着日子,偶尔还有个糟心玩意儿上门。
每次争吵,她都会把它锁进笼子放小黑屋。
有时听到她大喊:“我会把遗产全部交给布鲁,你休想得到一分钱!”
以前,她只会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劝和,还从来没有这么大声过。
听到布鲁的话,她也猜到是他杀的,只是她不敢承认。
但现在,她有了个计划。
晚上,女人仍然没有打开笼子,争吵声也听不见了。它慌了,拼命挣扎,笼子一点一点挪到桌子边缘,掉了下去,木制的笼子凹了一块,这缝隙正好够它穿出。
它飞遍了整栋别墅也没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