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床很窄。”
郁隋却不理她,把她往房间里拉:“心心能够理解的,她是懂事的孩子。反而你这个当妈妈的,怎么不懂事起来。”
楚嘉筠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大概是病得晕乎乎,也没力气去争辩了。
心心被郁隋裹着小毯子从被子里掏了出来,一脸迷茫,半眯着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要不然郁阿姨怎么会在大晚上出现在自己眼前。
“心心,妈妈生病了,我们把大床让给妈妈,你跟郁阿姨去书房睡好不好?”
心心迷糊先是点头,之后又摇头:“心心要陪妈妈。”
“妈妈的病会传染,如果心心也生病就不好了。”
楚嘉筠不敢靠她们太近,孩子这个年纪本就容易生病,她实在不想经历两个人一起病倒的困境。
郁隋抱着心心朝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她:“我会照顾好心心的,你快去睡觉。”
楚嘉筠觉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轻,竟然像个小孩子,听了郁隋的话就乖乖照做。
郁隋早上先在厨房熬了一锅粥,又回书房看了眼心心。
孩子还没醒,粥也还没好,郁隋犹豫了一下,进了楚嘉筠房间。
玫瑰花香萦绕在房间,惹得郁隋心跳有点乱。来这里蹭饭已是稀松平常,但却很少有机会进卧室。
她探了探楚嘉筠的温度,烧已经退了,但发梢还是半湿。
郁隋的视线从她额间到眉梢,越过鼻尖又到唇上。有点干燥,还带着虚弱。病中的楚嘉筠让人忍不住想要照顾,想要呵护。
郁隋想起她那让心心习以为常的呕吐,还有发烧后的强撑,难以想像这些年里楚嘉筠一个人带着孩子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但其实仔细想,也不是想不明白的。
郁隋越是去了解育儿的艰辛,就越是心疼楚嘉筠。
这时楚嘉筠突然醒了,大概是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让她一下子警觉起来。
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眼底充满疼惜的郁隋,楚嘉筠自己也愣了。两人距离很近,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玫瑰花香中渐渐有了一丝浅淡的乌木味,久远又熟悉,楚嘉筠的心猛地揪了起来。
自从那年夏天后,她就只会对乌木味有反应。
郁隋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本能想要再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楚嘉筠在她快要触到自己的时候,突然偏过头。
她声音涩哑,唇畔干燥:“我病了。”
郁隋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即坐直起身,扶着床头:“我熬了粥,待会你起来了可以喝一点。”
“心心呢?”
“她还在睡觉,牛奶我也准备好了。”
“谢谢你。”
郁隋转头看着她:“不用跟我说道歉,也不用说谢谢,我现在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