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家里不是人手空缺嘛,沈氏想了想,决定把这个机会交给长子,想着他也不小了,这种场面上的事儿,多少也该会一些了。
宋策猝不及防成了肩负交际重担的,话事人,倒也没怯场,让弟弟拿着荷包跟在他身后,然后兄弟俩配合默契地去分发赏银了。
报喜的人也没多留,拿了钱,又说了几句好听话,然后就告辞了,他们还得往城外去一趟呢,有些贡士住得远,得在天黑之前把喜报给人家送过去。
报喜的人走了,邻里邻居却挤挤挨挨地站在院子里不动弹,男人们拱手祝贺,妇人们凑在宋老太太和沈氏身边说好听话,有的人家比较机灵,还把家里入学的儿子孙子拉过来,想沾沾文气儿。
就是陈家,都站在角落凑起了热闹。
暂时是不能办宴席招待邻居了,毕竟宋念他们还要殿试呢,但分发些糖块让大家甜甜嘴还是可以的。
这是前几日特意去买回来的,果干蜜饯蜜糖干果,再加上过年时候买来却没吃完的,混在一起,一人给分一把,还是足够的。
宋念和王琦也换好衣服、整理好头冠出来了,此时定定地盯着胡伯,想从他口中听到些什么,但又怕听到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宋老太太和沈氏同样,一个人手中端着盆,另一个人拿着湿布子。正想擦拭一下宋策他们搬出来的香案,见到胡伯回来,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期待地看向对方。
被这么多人盯着,胡伯为什么一直不说个结果呢?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卖关子的。只不过是因为太着急回来报信,他几乎是全程跑着回来的,此时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口就是被冷风灌进嗓子眼而激起的咳嗽。
你要问他为什么不雇辆车回来?
倒不是他怕花钱,只不过是他兴奋过头,看完成绩就往外跑,跑得大汗淋漓,连脑子都忘记动了。
再加上看榜的人和车太多,所以即使雇上车了,只怕比走回来还要浪费时间呢。
一家子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说话,看他咳个没完,宋老太太真急了,倒了杯水就往他嘴里喂,一边喂还一边重重拍他后背,嘴里不住说着:
“好了没?怎么咳个没完了?你也是傻,你不会坐车回来啊,还跑这么远!”
胡伯重重咳了几下,又喝了口水,这才觉得一口气缓了过来,一边哑着嗓子尽力高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