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吏也不会因为被搜身的人可能是未来官员而放水,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恨不得仔细辨认一下衣服上的纹路,生怕有人不择手段地作弊。
毕竟,一场科考如果有人作弊被告发或者查出来,往往面临的是从上到下的获罪,尤其以底层官吏为主,几乎很难逃脱。
而对同届的考生而言,也不是没有坏处。
和作弊考生有私交的、或者号房紧挨着的,重则被打为同谋,轻则再难拿到考试资格。
就是没被拖累的考生,也可能因为几个人的作弊行为而作废了这一次的成绩。
这也是所有人都默认花费一下午时间来一一核查却不敢抱怨的原因了。
宋念按着自己手中的考牌号排在队伍里,前后左右都没有熟悉的人,他也没心思和人交谈,只是双眼紧盯着手中的考篮,防止有人陷害。
毕竟利益足够大的时候,总有人疯魔到觉得除掉别人自己就能上榜了。
好在周围都是正常人,谁也没这么不择手段,甚至好几个人也盯着自己手中的箱子,生怕被人坑了。
“晋州府黎阳县籍宋念。”
终于被叫到了,宋念上前一步,不用人家提醒,就开始脱衣服:
先脱了一层单衣,又双叒叕脱了四层单衣,宋念脱到身上只剩一层了,就哆哆嗦嗦地把脱掉的衣服递给其中一个小吏检查,然后伸展胳膊,左转一圈,右转一圈,让另一个小吏检查身上这层衣服。
好不容易都被仔仔细细检查完了,宋念才匆匆把衣服一层又一层地套上去。
你以为这就是结束了?
还真不是。
宋念又迅速把束起的头发散开,让小吏伸手去检查了一番,防止夹带小抄。
而在检查头发的同时,宋念拿着的考篮里面放着的东西也在被挨个查看,直到确认没任何带字样的东西的存在,对方才让宋念和七八个已经被检查好却没被放行的考生站在一起。
等凑够五十人,也就是一列号房的数量,才有人安排他们排成一队,按顺序进场。
贡院很大,比宋念之前考的每一场试的考院都要大,地上的积雪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堆积在墙角下。
既然说到墙角了,就不得不提贡院的围墙的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