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什么事,老爷都能处理好的,反正咱们家又不认得什么逃奴,也寻不到咱们身上的。”
宋筠心说,我们是不认识,可耐不住人家要嫁祸啊,这要真是什么棘手的东西,到时候被从自家的房间里发现,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不过目前她最好奇的是,白穗为什么耽搁了那么久?
白穗无奈地说:
“还不是楼下抓逃奴的那些官差,非说逃奴跑了,但是把东西放在驿站了,要我们都下去接受询问。”
“可是没人叫我下去啊。”
“你一个六七岁的小娘子,能知道什么?原本这事儿和我们就没关系,他们把我们叫下去询问也就罢了,如果把你再叫下去,那就太蛮横了。老爷只是觉得出门在外不想多事,可不是真的任由他们欺负的。”
这两波人都太古怪了,宋筠一边用眼神在房内游移,一边想:
明明藏东西的那两个人根本没出驿站,甚至还大摇大摆地通过楼梯下了楼,为什么下面的官差一直没发现他们呢?
宋筠能肯定的是,官差一定没见过这两个人的样子,毕竟这又不是武侠背景,还没人皮面具之类高明的易容术。
而且,正常来说,哪怕长相有变动,但只要确认要找的人的性别和人数,面对其他标准都符合的人,他们也该多一些怀疑。
可见,官差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要追的是男是女,几男几女。
这么看来,所谓的“逃奴”,这个借口就很虚假了。哪家奴婢的卖身契上没有详细的外貌描述呀,简直就跟后世的商品说明书一样,连身上多颗痦子都得记下来。
拿着卖身契,怎么可能不知道“逃奴”的模样?
宋筠的眼神突然一滞:
金属加木头,这不是洗脸盆和架子的结合吗?
宋筠想了想这两个人明明在驿站上楼下楼走了一圈,却不被怀疑?又想了想对方的本意并不是弄丢这两样东西,而是暂时放宋家住的房间避祸,一会儿还要拿走。
什么人能自然地在驿站走来走去不被发现?又是什么人,有不被怀疑的借口去哪有屋内的物品?
宋筠突然发现,这两个人,大概率是和驿站有勾结的,说不得,他们现在就是以店小二的身份留下来的。
只可惜宋筠进驿站的时候,是昏昏沉沉被宋念抱着的,竟也没注意店内的伙计说话的声音,不禁有些扼腕。
不过这时候,再后悔也没用了,重点是得先把他们放的东西藏起来,省得一会儿被官差发现,真被打成同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