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崇扁扁嘴,泪水涟涟,但压抑着没嚎啕,只细细地哽咽。
“回父皇,儿臣没伤着。可青杉姐姐满身是伤,连脸都毁了。若非青杉姐姐舍命相救,儿臣……儿臣再见不着父皇了!”
说着腿一软,扑通跪下,抱着皇帝的腿,脸埋在他腿上,呜呜咽咽。
贤妃红着眼圈,帕子抵着唇,嘤嘤低泣。
皇帝心疼不已,正见两个小宫女抱着血衣,从侧边小步走开,忙厉声喝道:“那是什么?拿来让朕瞧瞧!”
小宫女战战兢兢地上前,跪地道:“启禀皇上,这是殿下和沈姑娘的衣裳,染了血,娘娘吩咐奴婢们将血衣处置了。”
皇帝朝何满仓努了努嘴。
何满仓会意,取过一件血衣,抖开来一看,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皇帝倒抽一口冷气,勃然大怒。
“天子脚下,竟有人胆大至此,敢行刺朕的皇子!查!给朕狠狠地查!”
皇帝将云崇扶起来,携着他手安慰:“崇儿莫怕,父皇给你做主!”
镇南王是外臣,不便入内,便在庭院中站着,远远望着沈青杉。
皇上吩咐道:“沈卿,令爱有伤在身,你先带她回府,召太医细细诊治。”
“多谢皇上!”
沈阔海松了一口气,等皇上和贤妃、十一皇子进了屋,他才上前拉过沈青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
“幺儿,你伤着哪儿了?”
“都是皮肉伤,无甚大碍,爹爹安心。”
沈阔海瞪她一眼,又是心疼又是恼火,想说什么,抬眼四下里一扫,欲言又止。
出了宫,回到镇南王府,沈阔海摒退下人,问道:“幺儿,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杉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只说是云崇贪玩,硬要拉着她去打猎,她推辞不过。
沈阔海直叹气,眉头拧得死紧。
沈青杉栽着脑袋,轻声细气地道:“爹爹,女儿知错了。”
“这也不能怪你,只是你这一身的伤,可怎么回南疆?”
沈青杉没接话,心念转得飞快。
她不能回南疆。
她要去北境,去帮云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