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稍稍一安,复又蹙起眉头。
沈青杉能当大任,但沈氏却不得不防。
——
镇南王府,听罢华容郡主的述说,永安大长公主眯着一双浑浊的老眼,若有所思。
沈氏只想全身而退,离勾心斗角权力倾轧越远越好。
然而看这情形,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傍晚,云崇捧着一盒血燕来了。
“听闻您老贵体违和,崇儿侍疾来晚,请您老恕罪。”
永安大长公主慌得连忙坐起身,示意丫鬟扶他:“崇儿快起来,好端端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云崇眯着眸子笑得灿烂:“孙儿跪拜祖母,天经地义。您老躺着,身子要紧。”
“莺歌姐姐,这盒血燕你拿去,每日给祖母炖上一盅。吃完了叫人来回一声,本王再送来。”
血燕珍贵,专供皇室,唯帝后、太后、贵妃与怀孕的婉妃每日可用一两,宁妃等人都只能用官燕。
“崇儿有心了,血燕难得,贵妃怀着身孕,我老婆子哪能去抢孕妇的份例?”
“这是父皇赏我的,祖母别多心。”
永安大长公主心头突地一跳,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方才云崇的称呼是祖母、孙儿,而非姑祖母、侄孙。
难道……
不能吧?
云崇陪着说了会子话便告退了,兴高采烈地去找沈青杉。
“姐姐!我来啦!”
沈青杉正在绣喜服,耳边忽然响起炸雷般的大嗓门,惊得她手一抖,险些把指头扎了。
“这是什么?”云崇皱着眉头撩起布料,“正红色一品云锦,你在绣嫁衣啊?”
“是啊。”沈青杉落落大方地展开衣料,“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