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你饿不饿?”映秀端着碗,坐在床边问道:“这有两个包子,肉馅的,你一个我一个可好?二娘子她特意给咱们留的呢。”
包子散发着暖意和香气。
“映秀……你们真好。”旷余香的眼睛已经肿得跟两对儿桃子似的了,嗓子有些沙哑,说话有如细砂摩擦,“我何德何能,受你们如此大的恩惠。”
映秀自个儿咬了口包子,又强行塞了个进旷余香的手里,随后瞪着眼睛,说:“二娘子说,咱们是值得,才会被她另眼相待。你可不能惹哭我,方才我已经哭完了。”
到底是十来岁的小娘子,哪怕再多伤春悲秋,也不如啃上一口包子。
“二娘子说了,咱们的好日子在后头。”映秀三两下吃掉包子,嘻嘻笑道:“她还说,你要好好养身体,等你身体养好了,你父亲就出来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团聚啦。”
旷余香听得一怔,眼泪蓄了满眼,在眼眶里直打转。
“快吃吧,吃了就睡一觉。”映秀抻着袖子过去给她擦眼泪,嘴里嘟囔着,“虽然你长我一岁,但我看着比你高,往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两个小丫头吃完了包子,收拾干净,便亲亲密密地睡到了一起。
等真正将地契过户,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由于沈轻灵初到扬州,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到新居贺喜的也不过是任家父子和周琅环。
那位久居宅院的任夫人本来也是要过来一起道贺的,只可惜正值外嫁的任家二娘子回门,任夫人只能将自己亲手准备的点心礼物,转托任家父子送到,还说着要沈轻灵挑时候去府上做客,她好张罗些家常菜。
至于邵从和邵英两兄弟,他们如今还是拿着沈轻灵的酬劳,加上两个人好像并不急着去官府的镖师名册上登记,也就跟着住进了新家,在偏院落脚。
原本沈轻灵还以为这三进的院子会有些太大了,没想到物什一安置好,就已经充满了烟火气,甚至不用再去买什么仆役。
平娘更是直接在前面支起了养蚕的竹架子,而福叔则到后面犁了一整面园子出来,打算给沈轻灵种些瓜果蔬菜之类的。
过去的三日中,府衙的提审一刻也不曾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