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后厨吃饭,依然能听到大堂热闹非凡。
年轻人活力无限,大家在科考之前还可以称兄道弟,等科考成绩出来,人就自然划分出三六九等,一个桌吃饭的人会变少。
所以外面使劲使劲的闹,除了常喜可以理解,其他人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有人埋怨:“还书生呢?他们哪有书生样?”
常喜不接话,其他人自然会接,安安静静的喝了一碗汤就站起来,提着鸡蛋糕准备给二婶送去。
这时,其他还没吃上饭的人,托常喜帮忙端菜。
这种小事她也不想拒绝,反正自己不饿,让人家饿了的人坐下安心吃,也没什么事儿。
常喜就端着一盘菜去大堂了。
“哎,常金贵不在,少了点乐趣啊?!”
不知是谁酒过三巡,突然点到率先离开的人。
赵公子冷哼两声:“听说他先跑去聊城了,这小子装富裕骗了这么久的吃喝,以为去府城就没事了?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只要被我遇见,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赵公子发话,一半的人跟着爽快大笑。
黄鹤坐在其中,拿着酒杯一饮而尽。
他此时心情有点复杂,一是发现他爹突然不见踪影了,二是被常金贵的话题闹的。
想当初自己在书院备受排挤,成为了富家公子解闷的笑料,常金贵自己也是寒门,却风轻云淡的坐看他被羞辱,丝毫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黄鹤说不出来的烦躁,常金贵这个人,可怜也可恶。
但现在看看,他黄鹤依然身处其中,但大家不再对自己说三道四,反而是对常金贵被群起而攻。
不知常金贵从前可曾想过,撒谎欺骗所有人,隐瞒自己的出身,有朝一日会是这等下场?
黄鹤唏嘘他的遭遇,又自斟自饮起来。
众人显然是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的,有个别大胆的指着黄鹤道。
“都是寒门子弟,怎的你刚来时蠢笨,也不晓得学学常金贵,学业不错,编谎话的本事也一流,你也不至于被我们取笑这么久。”
在场的学子们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