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清楚这一点的时候,就和发了疯一样地去找夏予。
他知道,他这条命是夏予换来的。
他内心惶恐到极致,害怕一切如自己猜想这般。
可最终得到的,终究还是死讯。
陆淮钦瘫软在床榻之上,面色比要死之时还要难看。
疯疯癫癫的何幸从外面跑了进来,他高兴得像一个孩子,朝陆淮钦献宝似地展开一张图画。
“淮钦,你看看我画的是什么。”
陆淮钦心死如灰,没有多少精力理会何幸。他死前给何幸料理好了后半生,却没想到自己还活了下来。
看着陪自己从年幼走到至今的人这般疯癫,陆淮钦心口就像被堵住一般,恨不得将其捶散,将一些东西吐出来。
“何幸,你且出去吧,朕如今没有功夫同你聊这些。”
“你就看一下,就一眼。”
陆淮钦便斜眼看了过去,画上乱糟糟的一团,什么也看不懂。
“这是阿笙,我妻子,她好看吗?”何幸伸手指了指画像,像是在炫耀一件至宝,恨不得所有人都出来吹捧两句。
陆淮钦起初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他撑起身子从床上下来,月白寝衣在身上歪歪斜斜地披着,脚步跄踉地走到何幸面前。
他一直在笑,笑着看了看何幸,笑着打量了一下何幸手里的画,又笑着仰天,笑着捧腹……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但他又好像在笑一件天大的好笑的事情。
“我妻子是不是很好,所以你才要笑?”
陆淮钦听了这话,终于收敛了一些。他看向何幸手里的话,伸手使劲戳了戳,问道:“你说这是你妻子?”
“是啊,她是阿笙啊,你认识的。”
“朕自然是认识,可你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