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提出,他们一路赶来十分劳累,请先下榻休息,晚上再为他们安排晚宴正式接待。
秘书问道∶"首长,还是安排在国际饭店下榻吗?"
首长正待说什么,忽然看见坐在一边的苏葵∶"小苏,我听说你和这位萨拉女士颇有交情?"
"是这样。"关于法国的事情首长一直很关心,有关事务都会亲自过问,,知道他们相交也很正常,苏葵说,"萨拉女士几次来华,当时我都在场,也担任过她的翻译。"
首长问∶"那依你的了解,你认为他们更想在哪里下榻?"
秘书一头雾水,这还能自己选吗?凡是外国友人,只要是没有和我们建交的,都是安排在国际饭店下榻,他刚才也是例行询问。
首长为什么会问小苏这个问题?他有些怕小苏答不好,还想替她说两句话。
然而苏葵丝毫没有被考问住的紧张,,只是微微一笑∶"我认为,您更想他们住在钓鱼台。
她没有说他们是怎么想的,反而是说出了首长是怎么想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苏葵不慌不忙∶"第一,他们虽然还没有和我们建交,也没有任何职位和外交头衔,但桑代阁下是作为领导人特使而来,具有特殊的地位。第二,他是以正式的身份来与我们商议建交事宜,双方的会见是具有官方性质的,因此我们理应以最高规格接待。"
首长露出了赞赏的笑意∶"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苏葵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那我想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首长的笑意更温和,在以最高规格接待的命令下达后,当天晚上桑代携其夫人萨拉就住进了钓鱼台国宾馆,并且参加了在那里举行的欢迎晚宴。
外长也亲自赶回来参加了这次宴会,和首长一起与桑代交谈,苏葵就在旁边给他们担任翻译,直到后来李先河过来参与进这个话题,苏葵才暂时离开—首长叫她去休息。
"苏,很久不见了。"
苏葵当然不会去休息,因为她还有一位老朋友在这里,萨拉主动找上了苏葵。
她给苏葵端了一杯酒,是工作人员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法国红酒,苏葵听她感慨道∶"其实我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回到这里。"
"或许在您看来很快,但对我们来说已经过了很久了。"她当年还没有上大学时,陪萨拉第一次来钓鱼台,而现在她都工作两年了,她才又终于来到这里。
苏葵接过她给的酒,笑问道∶"萨拉女士,从前我说希望能在这里再次见到您,现在应该是实现了?"
能在钓鱼台再见,那就代表两国已经建交,他们作为代表入住这里,她当时的回答模糊,并没有肯定的答案。
那现在呢?在他们已经同意入住这里的现在,是否已经坚定了所有?
然而萨拉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肯定的答案,看向一个地方微微摇头∶"这大概并不由我决定。"
她看的地方就是桑代与几位领导交谈之处。
的确,她并不是特使,他们来华国也只是为了商谈,在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谁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你好像并不为此感到失望?"萨拉好奇问苏葵。
她是知道两国建交对双方的意义有多么重大的,之前的多次试探,多次努力,全是为了这个结果。她刚才这样说未尝不是把最坏的结果告知苏葵,使他们做好准备。
萨拉可以肯定,要是此时在她面前是另一个人,听到这样可能不好的结果恐怕也要心生担忧了。
可苏葵却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失望情绪,依旧带着自然的笑意∶"我为什么要感到失望呢?萨拉女士,您已经到了这里,难道还不能让我们感到信心吗?"
是啊,他们的确是带着建交的愿望来的,华国也是以最真诚的态度来迎接他们.双方拥有共同的心愿,难道还会有阻碍他们的存在吗?
……有。"萨拉在心里这样说,两国之间的问题牵涉太多,并不是那样好商谈的。
来的路上他们夫妇就已经就此事讨论过,美方的阻挠在意料之中,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与华国大陆对岸的关系,这将是横在两国之间最难解决的问题。
所以连她也不敢肯定是否能成。因为并不清楚华国领导人对此的态度。
然而苏葵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意味深长地说∶"萨拉女士,纵然前方有险阻,但只要您不忘记自己最初的心愿,就一定可以抵达目的地。"
她怔住一会儿,而后长叹一口气∶"但愿。"
他们一路历经辛苦来到华国,住进属于友方的国宾馆,也是万分希望能够建立起友谊的。
有时候她都特别羡慕苏葵,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情况,好像都不能令她变色,始终怀着强大信心.怀着对这个国家强大的信心。
当晚宴会结束,苏葵却留在了最后,首长看见她还很惊讶∶"小苏,你还没走?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参加会议。"
他们门和桑代谈好,明天将在京城就建交问题举行第一次会谈。
"首长,我有一些事情向您汇报。"
听见苏葵的话,秘书在旁边提醒∶"今天已经很晚了—"
首长却摆手打断了他,问苏葵∶"什么事情?"
苏葵直接说∶"就是关于这次建交的事情。"
首长知道苏葵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不是重要的事情也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扰他。况目她之前提供的几次消息,知道她政治敏.感度很强,而且她刚才又是和萨拉待在一起—
"好,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