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斯认真地看着对方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夏洛克,照着书上的话原封不动地再读一遍,这不叫解释。”
夏洛克不为所动,淡定自若地又将书翻了一页,头也不抬地说:“那说明这个简单到已经不需要我过多解释了,维塔斯,不理解完全是你个人的问题。”
维塔斯简直想将手上的书扔到对方那张欠揍的马脸上,但这些天福尔摩斯夫人教导的淑女礼节,让她目前将这种想法还没有上升到行为阶段。
她深吸口气,勉强压下了自己内心的冲动,咬咬牙,再接再厉,道:“夏洛克,我现在十分怀疑你是否真的有背完牛津词典,不然一个简单的‘explain’怎么会难住你呢?”
夏洛克撇撇嘴,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要尽量减少面前的少女和迈克罗夫特的接触,听听这讽刺的辞令,简直跟他那位讨人厌的兄长学了个十成十。
外边的阳光暖融融的,将屋内的气氛加热升温,估计直到有人受不了,爆发的同时产生吸热现象,才能让这屋内的温度稍稍冷却下去,就跟雪化时的景象差不多。
不过还好,屋内的两人都不是什么易被点燃的火药桶,对于情绪的把控尚且得当,尤其是淡金色蓝眼珠的少女,更是生来就有的温和脾气,对外界淡然处之,心湖难起波澜。
“well,事实上这是理解问题,维塔斯或许你并不擅长天体物理。”夏洛克沉默了一下,然后才义正言辞地说道。
维塔斯无言以对,她合上手中的书,轻轻凑近夏洛克。
两个小脑袋挨在一起,金色的长发勾着黑色的卷发,一明一暗之间引起的强烈对比,犹如古希腊的油画,色彩明丽突出,人物线条清晰,迥然不同的色调似乎在向我们展示人与人之间的互补和多样。
夏洛克动了动,眼睛终于从手中的书页移开。
阳光的辉映下,患有虹膜异色症的夏洛克,眼珠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金色色调,仿佛是维塔斯头发和眼睛颜色的融合体。
“夏洛克,是我不擅长,还是……你?”
维塔斯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不放过里面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她今天非要夏洛克承认不可,就是他的问题。
夏洛克也一动不动地停留在那,两个人像幅静物画,此刻真真切切地成了画中人,雕花的田园式窗框成了天然的画框。
良久,维塔斯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硬得动不了了。
夏洛克才淡淡开口:“好吧,是我不懂天体物理。”
维塔斯一喜,好不容易战胜一次对方的她兴奋地立时就要跳起来,怎奈坐久了,好久没活动的双腿一麻,维塔斯眼前一黑,心里面大呼倒霉。
完蛋,要出丑了。
她闭上眼,做好了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准备,却没想到最先接触到的却是个有力的手臂。
夏洛克看着维塔斯稳定好了身形,这才松开手,为自己找补:“但那并不代表我认输,事实上我觉得天体物理毫无用处。我的记忆宫殿用来储存些‘地球围绕太阳自转’之类的知识简直毫无用处。”
维塔斯忍不住纠正:“夏洛克,是‘地球围绕太阳公转’。”
夏洛克挂不住脸,烦躁地摆摆手,说:“ok,ok!公转,好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做些自己平常不会做的蠢事,说些平常不会说的蠢话。
维塔斯看着夏洛克一脸气冲冲地扔下书,噔噔噔地跑下楼,赶紧跑到另一间客房的窗边。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夏洛克正好出了大门,走到了草地上。
维塔斯笑眯眯地倚在窗户上,对着夏洛克的方向挥挥手,喊道:
“亲爱的夏洛克,你又要去观察冬天松鼠的睡眠习性了吗?”
夏洛克一扭头,看见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他更烦了。
维塔斯单手杵在栏杆上,笑吟吟地想:
维塔斯能有什么坏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