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涯,我肯定是要整的。
“这梁子,解不开了,我跟他只有一个能活。”
陆桥山语气一松后,又变的阴冷起来。
“好说。
“李涯的事,我可以帮你。
“站长的意思是,既然来津海了,就别走了。
“这是我跟他的一点意思,你收着。”
洪智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他。
陆桥山打开一看,里边是一份地契。
正是之前自己桂林路的豪宅。
“这,这不是倒给李涯了吗?”陆桥山目瞪口呆道。
“站长说,你是个念旧情的讲究人。
“怕你在别的地方住不习惯,托我把房子从别人手里又买了回来。
“原先的买家从李涯手里过户后,连大门都没登过,就被我截了过来。
“外人连门都没摸过。
“就连你的老管家都没换。
“老陆,兜兜转转,只有津海是你的家啊。”
洪智有笑道。
“不,不。
“老弟,这礼太贵重了,我没法收啊。”陆桥山假意不敢受,又推了回来。
玛德,老子啥时候说这是礼,要送你了……洪智有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和气笑道:
“我又不缺住的地。
“你就拿着吧。
“这也是站长的一份心意。”
“行吧,那我谢谢站长和老弟你了。”洪智有道。
说着,他合手作喇叭低声道:
“给你透个消息,柯淑芬过几天要来津海升平戏院听戏,你让站长早做准备吧。
“我这边可以松一松。
“但柯淑芬那,他怎么圆我是一点都帮不上忙。”
“知道。”洪智有点头。
“对了,晚上去站长家吃个便饭,站长好久没见你了,挺想你的。”他又道。
“成。
“我一定去,公务嘛,料郑次长也不会说啥。”陆桥山笑着点头。
“对了。
“有空让嫂子回来住吧,现在的校官谁没几处房产。
“嫂子在京陵,总归没这边自在。
“这毕竟是你的地盘。
“说句不好听的,你人是不在站里了,随便一句话,谁敢不给面子?”
洪智有捧着他说道。
“那是,那是!”
陆桥山爽声大笑了起来。
“哎呀。
“就喜欢跟你老弟聊天。
“每次都有惊喜,每次都有收获。
“啥也不说了。
“有没有钱,咱们都是兄弟。
“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山哥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陆桥山微微吸了一口气,欣然说道。
“好说,好说。”洪智有道。
洪智有起身。
陆桥山跟着也起身下了楼。
他上车。
陆桥山拉开副驾驶,也跟着上来。
“山哥,你这是?”洪智有问。
“这次来津不算公派,上边没配车,只能沾你老弟的光了。
“先送我回家。
“还怪想的。”
陆桥山略有几分尴尬笑道。
“思家心切,理解,理解。”洪智有很配合的点头。
到了桂林路,洪智有直接把车也留给他了:
“山哥。
“斯蒂庞克牌,也不是啥好车,你将就先开着。
“我就不进去了,你赶紧给嫂子打电话,让她连夜过来吧。”
“行,谢了啊。”陆桥山乐的都合不拢嘴了。
也不管洪智有咋回去了,拿了车钥匙,大步进了院子。
洪智有笑着摇了摇头。
步行到了路边,叫了辆黄包车直奔站里。
晚上招待盛乡的饭局,洪智有直接交给了余则成。
拿住了陆桥山,这货就是个没用的傀儡。
老余一个副站长算是给足他面子了。
……
晚上。
常德路1号。
厨房里,粤菜大厨忙的热火朝天。
绸儿忙着摆盘、泡茶。
“智有,你也真是的,把那祸害引家里来干嘛?
“我真不待见他。
“张四的事,你老师连个处分都没给他。
“这人就是良心被狗吃了,喂不熟的。”
梅秋菊坐在一旁边磕瓜子,边不悦埋汰道。
洪智有刚要解释。
正在看报的吴敬中皱眉道:
“妇道人家,不懂事就少说话。
“陆桥山现在是郑介民的人,待会人来了,你嘴巴放甜点。”
梅秋菊撇了撇嘴,没敢再吭声。
“智有,你看看绸儿咋样?”顿了顿,她用眼神暗示洪智有看绸儿。
“什……什么意思?”
洪智有和蕊蕊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想啥呢。
“我寻思着绸儿年纪也不小了,不能耽误人家。
“你不是人脉广吗?
“给她介绍个踏实可靠的处处。
“怎么着来咱家这么久了,也是自己家人,我得张罗管起来。”
梅秋菊笑道。
“夫人,我才不找,我就在您家伺候您和蕊蕊姐。”绸儿耳朵尖,红着脸回答道。
“我看米志国可以。
“踏实可靠。”
洪智有没忘了小老弟的这事。
“米志国,我知道上次开车送过我。
“家里太穷了。
“不行。”
梅秋菊撇嘴道。
“年轻人,机会还不大把的有。
“等回头干出了成绩,爬上来了,钱是迟早的事。”
洪智有笑道。
“那倒也是,你想拉的人,只要人不傻,再穷也能拉起来。
“那改天让他跟绸儿见一见。”
梅秋菊道。
“好的。”洪智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