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老师。”
李涯道。
吴敬中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拨号:
“津海站吴敬中,接二号官邸。”
片刻。
电话通了。
吴敬中一脸堆笑道:
“老同学,是我啊,敬中。
“对。
“李涯的事,我对着委座的像发誓,我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参与,全程都是他独自侦办,独自处理。”
吴敬中一边汇报,把自己摘出去的同时,还不忘冲李涯眨了眨眼。
老师是真不贪功啊。
李涯在一旁感激不已的向他点头致谢。
“是啊。
“您听我解释。
“李队长去北平纯粹就是想跟陆桥山打擂台、比手艺。
“是,是。
“李涯心还是忠诚,出发点是好的。
“抓贪反贪,这是您一向的主张,估摸着也是上次刺杀林泰在您这丢了手艺,心里憋着气想找回场子。
“胡宗南那个手下倒卖物资,那是海量证据啊。
“且不论军心不军心,李涯推动处决了叶天化,那不也是您的意志吗?
“不能因为他胡宗南是‘西北王’就可以为所欲为吧。
“老虎屁股摸不得!
“李涯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吴敬中继续说道。
李涯在一旁听着,总感觉这画风不对劲,但又不敢问。
“好。
“我知道了,一定原话转达,绝不漏掉任何一个字。
“再见。”
很快,吴敬中挂断了电话。
“老师,怎样,建丰有,有何指示。”李涯迫不及待的问道。
吴敬中叹了口气,正然看着李涯:
“建丰让我转达你十二个字!”
“哪十二个字。”李涯两眼放光,激动了起来。
“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
“不堪大用!”
吴敬中一字一句,原话奉告。
“我!”
李涯如遭雷击,脸色苍白如纸,浑身筛糠子一样颤抖了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被抽干了一般。
“李涯啊。
“上边有上边的考量,你就别多想了,好好在津海当差吧。”
吴敬中一脸同情的劝道。
“我,我只是不知道错在何处。
“上峰不明。
“我心有不甘啊。”
李涯眼底写满了失落与痛苦。
说着,他像丢了魂一样,不断的碎叨着:
“到底错哪了?
“错哪了?”
吴敬中冷冷看着李涯走了出去。
这人太单纯了。
只看到处决了胡宗南的心腹叶天化。
却不知道建丰为了保他,在胡宗南那也没少说好话。
归根到底,李涯还是不太懂政治啊。
大人物看事情,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小人物,要专注过程,结果往往是次要的。
李涯就是站在大人物的立场看事。
胡宗南惩贪,兵发延城。
马汉三平安脱身,继续担任北平民调局局长。
看起来似乎他做的都是对的,都起到了效果。
却不知道,他险些酿成了大祸。
这就叫短视、愚蠢。
这事要换了余则成,肯定不会去碰胡宗南的人。
当然,只能说洪智有设的计很成功。
既完美解决了陆桥山,又把李涯摁死在了板凳上,想要蹦跶是难了。
自己这个姑爷,已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架势了啊。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举国关注胶着的战事。
清晨。
洪智有从婉秋的怀里醒了过来。
“还早,再多睡会?”婉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
“不睡了。
“得起来练功。
“知道我昨晚为啥这么猛吗?
“就是练的。
“现在像你这种小妖精,我一晚上能打仨。”
洪智有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坏笑道。
“讨厌。
“哪有你这样,跟要人命似的,好像人家跟你多大仇。”
婉秋红着脸跟他调情。
“就是有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几个月没见了,你算算多少个秋了。
“我不得在你身上找回来啊。”
洪智有道。
“外边冷,多穿点。
“能不来还是尽量别来,我一个人在家写诗画画也挺好的。”
婉秋知道他现在是有孩子的人,还是要识趣一点。
“上次夫人来津,让你白准备了一番,也没派上用场不怪我吧。”
洪智有边穿衣服边道。
“不怪。
“自从见识了各路人马敲诈叔叔,我早看透了这个腐朽的党国。
“之前想去,是想往上爬一爬,未来也能帮衬你。
“现在嘛。
“说真的,我有些迷茫。
“一边是不喜欢的世界,偏偏那个世界里又有你。”
婉秋说话一如既往的充满了诗意。
“婉秋。
“其实我也不喜欢。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去你大爷的理想。
“这个时代的理想是要拿命去填的。
“你爱或者不爱。
“喜欢或者不喜欢。
“它都在那。
“吃好、穿好、活好比什么都重要。”
洪智有笑道。
“你这人说话比诗歌还好听。
“知道啦。”
婉秋轻摇着头,甜蜜说道。
“妈拉个巴子的。
“也就是新时代挡了路,要过去,我大的小的全都娶了,一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日,轮换着来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