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必须抬走他

李涯二郎腿一翘,往沙发上靠了靠道。

“不打扰。

“咱俩是青浦班同学,站长手把手带过的门徒。

“论关系,没有比咱俩更亲的了。

“我巴不得你时常来窜门子啊。”

余则成忙道。

“老五死了,你知道吗?”李涯问道。

“老五?

“我知道,上次在赌场跟人发生冲突,被一个酒蒙子扎了两刀,然后就没影了,前几天陆处长还问我来着。”

余则成道。

“陆桥山问过你?

“此话当真?”

李涯眉头一沉,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当真,也没啥不能说的。

“陆处长找我,那是因为老五欠了站里的钱,老早了,那会儿陆处长还兼管总务科呢。

“毛局长现在不是搞改制嘛。

“一人负责一摊,陆桥山和那个死了的周亚夫这些老账都得盘清楚。

“老五这摊对不上,他可不是着急。”

余则成道。

“哦,你要不信,也可以问其他科室的人。

“刑讯室啊、保卫科。

“陆处长问过很多人的。

顿了顿,他又道。

“老五才欠几个子。

“到处打听,他是狗急跳墙,亏心事做多了吧。”

李涯眼神一寒,冷笑了起来。

“不是。

“李队长,你这眼神让我很慌啊。

“我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

余则成连忙问道。

“我审董成那天,有人给我下了套。

“老五故意把刑讯室放空,等着我去钻。

“你还记得董成的尸体是谁负责处理的吗?

“袁佩林的尸体又是谁处理的。

“是谁登的报?”

李涯冷笑一声,问道。

“袁佩林的尸体,这个我知道,警察局的李探长。

“董成的尸体,站长安排的谁,我还真不知道,当时你不还咬我来着吗?

“全程我可是半句话都不敢说。

“哪还有心思去打听啊。”

余则成道。

“我当时也是被人蛊惑了。

“不提这事。

“咱说说这两具尸体的事,袁佩林被杀后,第一个赶到医院的是陆桥山。

“据我的人说,他还带了相机。

“这么隐蔽的事,第二天一大早就见了报,几乎将我置于死地。

“不说袁佩林。

“咱们说董成,我承认当时有被刺激到,下了重手。

“但他的尸体是陆桥山处理的。

“连夜就让人给烧了。

“紧接着老五就在赌场被人给刀了。

“这不明摆着有鬼吗?

“我怀疑董成极有可能是被人蛊惑或者下了毒。

“否则,为什么尸体怎么会处理的这么匆忙。

“我好不容易把老五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老五本来都已经答应我了,过两天就告诉我关于董成的事。

“结果今晚就让人刀了。

“一桩接一桩,这还不明显吗?

“这已经不是阻止我做副站长,而是要我的命啊。”

李涯两眼一眯,嗤声冷笑道。“李队长,要照你这么说,董成的死的确有蹊跷。

“等等,你提名副站长时,我,我跟老陆……

“老同学。

“一码归一码,我是帮过腔,但董成的事我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余则成慌的直接站了起来。

“坐,坐。

“咱们是有误会。

“你帮我运,我误解了你。

“你不想我做副站长,跟陆桥山串联。

“咱俩一来一往,算是两清了。

“董成的死,我知道跟你没关系,是有人在专门给我挖坑,想活埋我。

“我偏就不如他的意。”

李涯如同主人般颐指,翘着腿往下压了压手。

“你,你吓死我了。

“老弟,你是铁血青年团的人,背后是建丰,别说袁佩林被杀,就是津海城被你丢了,谁又能动你。

“我不一样啊,就因为击毙李海丰被戴老板高看了一眼,现在是建丰、郑、毛哪尊神都看不惯我。

“芝麻粒的事往身上一扣,指不定脑袋就搬家了啊。”

余则成后怕的说道。

“老余,我要怀疑你,今晚就不来了。

“真的。

“我是真把你和洪秘书当朋友。”

李涯笑道。

“那我谢谢你了。

“老同学,你看我啊,冀北农村熬出来的,当初冒死击毙李海丰,被打了好几枪。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跟着老师混口饭吃,过一过人的日子。

“你说你这一来,就想砸我的锅。

“我能不怕吗?

“换了你,不说去蹲大牢,就是把你调离津海,你舍得吗?”

余则成挽起袖子,一副交心之态,探头诚恳问道。

“津海,人间天堂。

“实不相瞒,外调什么将官、站长,真不如津海的一个科长。

“沈处长知道吧。

“被毛人凤弄云南去了。

“在去之前,曾打过好几次报告,想去上沪、津海,甚至放言哪怕做副职都可以啊。

“毛人凤楞没准。

“所以你老弟的心情我理解。

“这事咱俩就算揭过了。”

李涯感同身受,伸出手与余则成握了握道。

“是,咱俩就该这样。

“你看站长、郑介民、建丰,不也是同学吗?

“他们关系多铁。

“凭啥同学关系到了咱这,反倒成了仇人。”

余则成又搭上左手,握着李涯的手用力抖了抖。

“是啊。

“咱俩这关系得拉起来,别让某些小人钻了空子。”

李涯收回手,两眼瞄着余则成,顿了顿道:

“老余,我今天看站长说去京陵后,站里的工作让陆桥山代责,你似乎不太高兴啊?”

“我,我这城府是真不深,都被你瞧出来了。”余则成一边给他续茶,一边摇头苦笑。

“季伟民的事你立了大功。

“中校一下来,你就跟我、陆桥山同衔了,有提名副站长的资格了。”

李涯道。

“别,别。

“我也就只敢想想。

“论资历、论人脉,我何德何能与您二位去抢这把交椅,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余则成摆手一笑,旋即凑近低声说:

“听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