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铭牵了马,踏着雪出门去了,他刚一出门,暮烟便也冲了出去,踏着马蹄印跑到胡同口。
此时天地已然都是白色,将陆君铭的月白色外氅和大白马,也都融了进去。淡墨轻岚中,隐约可见池塘边奔跑的白马。
“陆君铭!”暮烟唤道。
那团白色转了方向,朝这边扑奔了过来,一直跑到暮烟身边,白马才停住,鼻子里喷着热气。
暮烟过去用手抚摸着大白马的脖子,陆君铭没有下马,只拉拉她的手说:“快回去”,便又催马跑了出去。
暮烟才转身要回去,暮玲就寻到了门口:“咋就不听话呢!”
暮烟笑嘻嘻道:“我就是想看看,他穿外氅骑马好不好看。”
“他长得本来就好看,啥时候不好看啊!非得下着大雪看。”
雪不但没有要停的意思,还越下越大了,已是纷纷扬扬,钟诚的马车上都积了厚厚一层。
暮烟说:“雪好大,诚子哥,你今晚别走了,我们跟娘挤一挤,有你睡的地方。”然后又问暮玲行不行。
钟诚看看暮玲,暮玲道:“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做啥。”
暮烟看看钟诚:“她同意了!”
暮玲回头催促道:“还不快进去!”
两人做个鬼脸,赶紧跟了进去。
安排好钟诚的住处,暮玲和暮烟去了她娘的屋。暮烟睡不着,就拿着那本《佰草集》在灯下看。
梁氏围着被子扭头看她,没等她开口,暮玲替她说:“还不睡,点灯熬油的,灯油不要钱啊!”
暮烟回头笑着看向她们:“我得赶紧替娘找个方子,我就不信,这又不是绝症,还能治不好了。”
梁氏轻咳两声道:“快些找啊!都找了这些日子了也没找着,是死是活给个痛快!”
暮玲转头对梁氏说:“娘,在吃药前您得先告诉我们,您的钱放哪儿了。”
母女三人笑着,笑得梁氏又是一阵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