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岛敦听着芥川“好人多”的论调，心底又有一种奇妙的怪异感。

真的，好奇怪啊……不行，这样不行，中岛敦！这样不行！

这是刻板印象！这样的芥川没有问题……是我的接受能力不够高，要调整过来才对。

“到了，敦君，茶泡饭！”芥川轻快地走进，询问前台优惠券能否使用。

得到肯定的答复，芥川高兴地拉起中岛敦，找位置落座。

“敦君，来点餐。”

芥川把菜单推到他的面前，把优惠券都拍到桌面上，快速展开排成一列。

“减两百减八十减九十减三十五两张，减了四百四十日元，你减二百二，我减二百二，再打七折。我估计我吃，嗯就是这种，这两碗茶泡饭就饱，两千一十日元，这么算下来一千二百七。

饭钱就先麻烦你垫付了，拿到给我的经费之后，大概是今晚，我去你宿舍还你。”

芥川说得很快，中岛敦没听清楚那串计算，他微笑点头假装已经明白了，开始点菜。

这家店他吃过不止一次，茶泡饭有什么种类哪些好吃心中有数，很快点好。

服务员站在他们的桌边记录，听到这位刘海有点特色的客人点上二十碗茶泡饭，拿笔的手一停，又恢复如常：“二十碗，对吗？”

“对，二十。”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记好，离开。

芥川目送服务员走远，瞄了一眼中岛敦。

中岛敦，看着扁扁平平……二十碗，他怎么吃得下的？

太恐怖了。这个人还有三十碗茶泡饭的战绩……吓人。

这个服务员能做到这样面不改色，素质非常不错，当然也可能是见得多了，到了熟视无睹的地步。

芥川把优惠券一张一张叠起来收好，顺口问道：“敦君来这里吃过吗？常客？”

“对……”

“那有没有拿过什么优惠券之类的？”

“呃……这个……”

“敦君，过日子呢，要精打细算，优惠、打折来之不易，要珍惜啊。”

“呃……好……”

中岛敦看着坐在对面的芥川，语气深沉，目光沉痛，指着优惠券侃侃而谈，说起生活不易，满是真情实感，说起促销折扣，一派头头是道。

芥川，说这些东西，就……

啊……那种奇怪奇妙的感觉又来了。

中岛敦的手遮上眼睛，犹豫了一会又放下，他端正坐姿，认真地听芥川讲话。

其实芥川的话，也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