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身上的封印很好地将她的妖气给阻拦了,才一直没事。
但这次,他为了她能长出第三朵同灵花,强行与她灵修,使她修为降低,身上的封印一时压制不住妖气,和薄弱的灵力冲撞。
导致她现在的心脉和妖识都很危险。
随疑用妖力护着她脆弱的心神三天,又用浓厚的灵力滋养了她的身体,才将她堪忧的性命拉了回来。
随疑确定她不会死了,这才收回手,一把捞过她圆滚滚的身子,见她呼吸轻缓,没有再病蔫蔫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
现在只要她醒过来,就没事了。
随疑指腹摸着她软乎乎的绒羽,手感倒是不错,带着她走出废弃的房屋,就看到趴在院子里的龟龟。
大乌龟现在变小了很多,大概一个巴掌大,正在努力地攀台阶。
随疑走下台阶,想到宛茸茸平时喜欢睡在乌龟壳上,就把手里的小肥啾放到乌龟的后背,阴恻恻地说:“敢晃醒她,我就炖了你!”
乌龟:“……”
乌龟就被吓的呆在原地,不敢动了,就怕自己那个狗比主人把自己炖了。
随疑看自己一身血,便出了院门,打算寻个有水的地方,洗干净自己一身脏。
乌龟见他走,就慢腾腾地跟着他。
一路上稳妥地拖着睡着的宛茸茸,跟着随疑到了一处冒着水雾的小溪。
随疑被关数百年,对这世间万物都新奇,直接将一身血衣脱下,便化成蛇形,入了溪水中。
乌龟也慢腾腾带着宛茸茸挪到了水里,安详地静止住。
山林起初有蛇虫走兽的声音,但是随疑一变成蛇形,便只剩下寂静,只有水从高处流下的声响,还溅着水花,刚好落在正躺在乌龟背上的小肥啾身上。
宛茸茸被溅醒的,一睁眼就被水花洒了一身。
她一个激灵,看着又要溅过来的水花,下意识地往下挪了挪,但是没注意到这是在乌龟身上,直接顺着乌龟壳溜到了水里。
宛茸茸掉水瞬间,叫了声:“啾!”
但是乌龟反应慢没能救她,她一身毛一浸水,狗刨都刨不动,更别说她现在的小爪子也刨不了!
只能沉入水底,空气被迅速剥夺,耳廓都是不清的水声。
宛茸茸脑海像是被什么打通,疯狂地闪过行行字,她感觉自己在飞速地阅看,看到许多陌生的名字,最终定格在宛茸茸三个字上,她下意识地往后看,就看一行字——全身腐烂而死。
她呼吸一滞,感觉一口气要上不来,就见一条雪白的大蛇窜过来,她下意识地蹬着小爪子,蹬到他的脑袋上,然后死死地扒拉着,一股死也不放手的劲
没被人坐过脑袋的大蛇蛇:“?”
宛茸茸刚被随疑从水里带出来,还没缓上气,就咻的一下被丢到了岸上,沾了一身沙土。
宛茸茸被摔傻记了:“?”为什么丢我?
她愣坐在沙土上,就看到浑身是伤的大白蛇,脑袋突然怼过来。
随疑大白蛇的身形很大,她现在和他比就是小蚂蚁,虽然她见过他的蛇形,但是这样突然靠近,还是把她吓得往后退了退,出声想问要干嘛,只听到啾的一声。
宛茸茸心累了,急忙改用眼神问道,你要干嘛?
但是随疑只是用赤红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没吭一声。
宛茸茸起初被他看得害怕,羽毛的吓的直竖。
但是恐惧久了,人就会麻木,还会开小差。
例如她现在看着他雪白的蛇形,只觉得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双赤色的眼睛,在阳光下一照宛如琉璃般,闪着一丝高傲的底色。
让人看了,想胆大包天地摸摸他的蛇脑袋,好让他可以乖乖地听话。
胆大包天的宛茸茸,就心痒痒地伸出小爪子,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蛇脑袋。
摸完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黑亮的眼睛瞅着随疑,像是在说,你好好摸。
随疑眼睛一眯,眼中的高傲变成了危险的气息,宛茸茸被美色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吓得啾了声,就扇着翅膀,匆忙飞进了深林中。
随疑看着瞬间没了影子的宛茸茸,呵了声,若不是在无妄山杀了那么多人,身上的内伤急于治疗,没时间跟她计较这些。
就冲她骑他脑袋后,又上手摸,他会直接把她挂起来当风干鸟。
随疑看她离开的地方,怕她蠢到被人抢走,给整座山设了安全的结界,这才重新钻入水里,继续疗伤。
惊慌的宛茸茸不知道他没跟过来,等飞到一棵大树上,才停下来张望,见随疑没有追杀过来,才放下心来,瘫软地趴在树上,惬意地晒着太阳。
自从被卷到那个死林里,她就没见过这么明媚的阳光。
暖意满满的太阳,晒的她全身舒畅,脑子也活泛起来。
想到之前差点溺水时,自己脑袋里闪过的一行行字,还有最后带着自己名字的结局。
她最大的困惑就是,那些飞掠而过的字中,除了随疑和自己师尊名字,她认识外。
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名字,像沈无余,关云萝。
她从未听过这两个名字,那些字中却基本都是写这两人。
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全身腐烂而死。
她正用小爪子抓着脑袋的毛,努力地用脑子思考这个问题,脑袋突然响起铃铛的清脆声,她眼睛一亮。
这是师尊给她的唤灵铃!
她急忙运转自己身上十分微薄的灵力,连接了唤灵铃。
脑海立刻出现师尊的声音:“茸儿,你现在怎么样了?”
宛茸茸多年后再次听到自己师尊的声音,要热泪盈眶了:“师尊,我现在很不好,我变回了原形,还变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