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语气深沉的警醒道:“陛下有句话孙儿十分认同,先国后家,若是没了朝廷,咱们纪家就算再有权势也难以保全。”
“嗯,容恒这话深得我意。”
纪穆洲捋着胡须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容恒自己都愿意接受这门亲事,老祖宗也已经赐了婚,咱们啦就别再鸡蛋里面挑骨头不识好歹。”
沉默良久后,他目色转为凝重的再次看向林锦纾:“锦纾啊,并非是祖父有意违抗圣意,纪家的产业那都是祖祖辈辈积攒下来的,如今陛下却来了这么一道旨意,恐怕不仅咱们纪家,其余各大家族也不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这道诏令。”
“说到这事,孙媳倒是想问问在座诸位。”
林锦纾眉眼眨闪着渐渐露出阴森之色:“孙媳和夫君这些年一直在外征战,府中上下皆靠着公爹和姑母在世时打理,孙媳倒想问问,咱们纪家上下可也有人学着那唐家侵占民田,以权谋私?”
缓缓站起身来,她目色凌厉的扫视着堂上每一个人:“就说此次查抄唐、杨两党,都传仅是唐家就有上十万倾的田地,可查抄的账目总计也不过如此,我倒是不信民间所传都是空穴来风,
再则,孙媳前些日子查验纪家账目,发现每年仅是拨发给各处庄子奴仆的俸银就达二十余万两,孙媳正想问问,咱们纪家究竟是养了多少张嘴,这究竟是养的奴仆还是私军呀?”
纪岑安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父亲和二位祖父还是要早些裁撤才好,陛下新政新规明文规定,就连亲王府也不过二百余人的护卫奴仆,咱们纪家不过伯爵门户,纵然有公主和长公主的恩德,也不敢行此忤逆之事。”
提到这事,纪穆卓就更为来气:“怀书咱先不提,可锦纾、岑安和容恒这些小辈此次助陛下平定祸乱功勋卓著,我却听闻咱们纪家此次并不在封赏名录当中,这实在是让人心寒,因言君的事情连怀礼的安国公封号也不能再袭爵,这简直就是已经不将我纪家放在眼里了。”
听到此处,一直无动于衷的纪宛盈终是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都是孙女和母亲连累了纪家,可孙女心里清楚,皇祖母和皇兄定是记着咱们纪家的好,只因孙女犯下的罪过让皇后一直耿耿于怀,所以她才不愿看到皇帝哥哥恩赏咱们纪家,如今也只有孙女一死才能挽救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