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震天的怒吼从陌刀手们的胸腔中炸裂而出!
数百柄巨大的陌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裹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如同九天落下的雷霆巨斧,朝着前方那片已经冲到咫尺之遥、面孔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吐蕃溃兵,狠狠地——劈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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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噗嗤——!!!
沉闷得令人牙酸的、血肉骨骼被巨大力量瞬间斩断、撕裂的恐怖声响,如同地狱的磨盘被同时启动!
刀锋过处!
残肢断臂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枯枝败叶般冲天飞起!
破碎的盾牌、断裂的武器、撕裂的皮甲、连同大蓬大蓬滚烫粘稠的鲜血和碎裂的内脏,在刀光闪烁中轰然爆开!
最前排数十名吐蕃士兵,无论是试图举盾格挡的,还是挥舞弯刀劈砍的,甚至仅仅是拥挤着向前冲的,在巨大的陌刀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偶!
连人带甲,被那恐怖的力量和锋刃,瞬间斩成两段、三段!甚至被直接从中劈开!
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泼洒在冰冷的冻土和嶙峋的岩石上,瞬间蒸腾起一片片猩红的血雾!
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实质般瞬间弥漫了整个战场!
巨大的冲击力下,沉重的陌刀深深劈入冻土,发出沉闷的巨响!
“收——!”
“进——!”
冷酷的命令没有丝毫停顿!
第一排陌刀手猛地发力,将嵌入泥土和血肉的巨刃拔出,带起一片碎骨烂肉!
同时,第二排陌刀手如同精准的齿轮咬合,一步踏前,越过前排战友留下的空隙!
手中那同样巨大的陌刀,再次带着死亡的风啸,朝着前方因同伴瞬间惨死而陷入巨大恐惧和呆滞、甚至来不及后退的吐蕃溃兵,再次狠狠劈落!
噗嗤!噗嗤!噗嗤!
又是一片血肉横飞!又是一阵令人灵魂颤栗的骨骼碎裂声!
如同巨大的绞肉机被开动!
陌刀阵前,瞬间形成了一道宽达数十步、由残肢断臂、破碎内脏和粘稠血浆铺就的、不断向前延伸的死亡地带!
任何试图冲近这片死亡地带的吐蕃士兵,无论是勇悍的头人,还是绝望的士兵,都如同扑向礁石的浪花,瞬间被那冰冷、高效、绝对力量的钢铁风暴撕得粉碎!
恐惧!无边的恐惧!
终于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冲垮了吐蕃溃兵最后一丝疯狂的勇气!
“魔鬼!他们是地狱来的魔鬼啊——!”一个士兵亲眼看着自己身旁的同伴被一柄陌刀连人带盾劈成两半,内脏哗啦一下流了一地,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扔掉武器,转身就向后疯狂逃窜!
“退!退回去!冲不过去!冲过去就是死啊!”另一个军官的嗓子彻底喊劈了,声音带着哭腔。
刚刚还如同决堤洪流般的自杀式冲锋,在陌刀阵这堵绝对死亡的铜墙铁壁面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瞬间破碎、倒卷!
吐蕃溃兵们哭喊着,尖叫着,互相推搡践踏着,如同没头的苍蝇,朝着来时的方向,更加混乱、更加绝望地溃退下去!
整个石门关前的开阔地,彻底化作了一片哀嚎遍野、尸骸枕藉、血流漂杵的人间炼狱!
“赞普!冲不过去了!冲不过去了啊!那是人待的地方吗?那是地狱的磨盘!”噶尔·钦陵死死拉住赤德祖赞战马的缰绳,他满脸血污,头盔早已不知去向,散乱的头发被血汗黏在额头上,声音嘶哑绝望,带着哭腔,“不能再让儿郎们去送死了!那是送死啊!”
赤德祖赞僵硬地坐在马背上,脸色惨白如金纸。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残存的勇士,如同扑火的飞蛾,在那片恐怖的陌刀森林前成片地化为齑粉!
那沉闷的劈砍声,那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那绝望的惨嚎声,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紧握着缰绳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
完了…彻底完了…
最后的生路,被彻底斩断!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希望,都在那三面冰冷的赤、青、黑大旗和那堵死亡刀墙前,化为了泡影!
“父亲!赞普!”
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而惶急的声音在赤德祖赞耳边响起。
他猛地回头,只见自己最年幼、也是最受宠爱的儿子,年仅十六岁的吐蕃王子贡松贡赞,在几名忠心侍卫的簇拥下,艰难地挤到了他的身边。
贡松贡赞那张继承了母亲秀美轮廓的脸上,此刻沾满了烟灰和泪痕,华丽的王子袍服被荆棘划破,显得狼狈不堪。
他惊恐地望着前方那片血肉磨坊,又看向父亲那如同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毫无血色的脸,清澈的眼中充满了孩童般的恐惧和依赖,声音带着颤抖:“父亲!我们…我们怎么办?冲不过去了!我们…我们会死在这里吗?父亲…我怕…”
看着幼子那张写满恐惧的脸,听着他无助的“怕”字,赤德祖赞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碎!
一股混杂着无尽悲凉、滔天愤怒和深入骨髓的绝望,如同汹涌的岩浆,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