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不良府和特战营改变了战争模式

整个城寨似乎刚刚苏醒,一片宁静。

黄石格多看着这景象,心中的那点警惕似乎更淡了。

不过,一丝极其微妙的违和感,如同潜藏在水底的暗蛇,依然在心湖深处掠过。

他思索片刻,回头对着正要去厨房催饭的达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达嘎,把昨天派出去的各路斥候头目都找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南边和东边的情况,唐军……是否真的毫无动静。”

“是,族长。”达嘎虽不解族长刚起床就又要处理军务,但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大盆还在滋滋冒油、香气四溢的手抓牦牛肉和一大壶热气腾腾的烈酒便被送进了黄石格多的主帐。

诱人的肉香瞬间充斥整个空间。

黄石格多搓了搓手,正要用小刀割下一块肥美鲜嫩的肉送入口中,再痛饮一杯,享受这片刻的安逸。

“报——!”一声急促、充满惊惶的呼喊猛地刺破了帐内的宁静!

帐帘被再次粗暴地掀开,达嘎一脸煞白地冲了进来,甚至顾不上行礼,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族……族长!出事了!昨天派出去的三队斥候……六十四人!到此刻……没有一个人回来复命!”

“什么?!”黄石格多手里那刚刚举起的、盛满琥珀色烈酒的银杯,“哐啷”一声,重重地砸在粗糙的木桌上!温热的酒液四溅开来,如同他此刻骤然炸裂的心绪,泼洒在散乱的羊皮地图和油亮的牦牛肉上。

昨夜那种不祥的预感,那并非错觉的“草木皆兵”,瞬间化为冰冷的洪流,汹涌地冲垮了他刚刚建立的片刻安宁!六

十四名精锐斥候!他们熟悉地形,行动迅捷如狼,一夜未归,绝非偶然!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动作之猛让沉重的木椅向后摔倒在地。

胸腔里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脸色由之前的放松瞬间褪尽血色,变得一片惨白。

“都……都没回来?”他失声追问,声音嘶哑。

达嘎重重地点头,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按照您的严令,出发前每队都配有最健壮的马匹和双倍的响箭信号,约定无论有无发现,最迟寅时末(凌晨5点)必须回寨复命……现在天已大亮,连个影子都没有!各队接应点也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此时——

“呜——呜——呜呜——!”

凄厉到划破天际的号角声,如同地狱鬼魅的尖啸,骤然从临洮城寨最东侧的望楼上炸响!

这不是换岗或召集的普通号令,而是十万火急的最高级别敌袭警报!

“敌袭——!陇右边军——!!”更远处,传来了望兵破音、带着无尽恐惧的嘶吼。

黄石格多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他终于明白斥候为何无声无息了——他们不是不想回来,而是被一张无形的、可怕的网瞬间吞噬了!

“达嘎!随我来!”他怒吼一声,再无半分犹豫,如同被激怒的棕熊般冲出营帐,甚至顾不上拿头盔。

达嘎紧随其后,巨大的战刀已握在手中。

帐外已然陷入混乱的漩涡。刺骨的寒意混合着惊惶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

刚被号角惊醒的吐蕃士兵,如同被捣了窝的马蜂,一片惊呼混乱。

有人正惊慌失措地奔跑寻找自己的甲胄;有人用力地勒紧皮带,粗糙的手指因紧张而不断颤抖;有人在努力安抚躁动不安、扬起前蹄嘶鸣的战马;金属铠甲摩擦碰撞的刺耳噪音不绝于耳,夹杂着军官们声嘶力竭、试图维持秩序的咆哮。

黄石格多脚步如飞,径直冲向最近的西侧哨楼。

这哨楼是用粗大的原木捆绑搭建,高约三丈(约10米),能俯瞰东面开阔的原野。

他三步并作两步向上攀爬,沉重的铁甲刮蹭着粗糙的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当他终于登上狭窄的哨楼平台时,眼前的景象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也倒吸一口冷气!

视线尽头,旭日初升的朝霞已被遮天蔽日的烟尘所取代!

那烟尘翻滚升腾,如同狂暴的沙尘暴席卷而来!

阳光艰难地穿透这层浑浊的幕布,在翻滚的尘土微粒中折射出诡异的光晕。

成千上万的马蹄同时擂击着初解冻、尚显坚硬的地面,那声音不再是沉闷的鼓点,而是汇成了一种持续不断、低沉而凶险的“隆隆”声,如同大地痛苦的低吼!

这声浪伴随着从远方快速逼近的震动,清晰地通过哨楼的木质结构传递到黄石格多的脚底板,让他小腿肚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在漫天烟尘的最前端,一面巨大的猩红旗帜刺破尘雾,迎着寒风猎猎飞舞!

旗面上,用金线绣出的狰狞貔貅和“陇右”二字,在晨曦下反射着慑人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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