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安守忠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音量。
“你又带领麾下将士们连续强攻了两日之久。”
“如此一来,真定城的守军现如今剩下的人马恐怕已然不足五千!”
“以这样稀少的兵力去驻守真定城那四面城墙,已是力不从心、穷途末路。”安守忠轻轻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此时此刻,如果本将军下令派遣其他部下去攻打这座城池,那么这攻破城门、立下赫赫战功的荣耀不就轻而易举地落入到别人手中了。”
安守忠目光灼灼地盯着马三郎,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马三郎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他与安守忠同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对于彼此的心思可谓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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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同一个池塘里的王八,谁能不清楚谁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呢?
然而,尽管明知安守忠这番话背后隐藏着个人的私欲,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所说的这种情况的确极有可能发生。
毕竟,攻城作战越临近结束的时候,成功破城的概率就会节节攀升。
而在战场上,一直以来都遵循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能够率先冲破敌方城池的防线,那份沉甸甸的功劳自然就归属于谁。
然而,那些在此前浴血奋战、竭尽全力消耗守军力量并为最终破城奠定坚实基础的将士们,他们所能够分得的功劳却少得可怜,甚至连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至于主将安守忠,只要是他统领下的部队成功攻陷了城池,不管这支队伍是他的嫡系亲信还是其他临时调拨过来的军队,在安禄山面前都不会少了他的首功。
但对于马三郎而言,这看似诱人的局势背后实则隐藏着巨大的风险。
在接下来的数天里,如果依然无法攻克真定城,那么他将面临一系列棘手的问题。
每天对真定城发起的猛烈攻击,都会让马三郎的部下付出惨重的代价。
平均下来,每次进攻真定城,他的人马损失数量大约在两千人之多,
这种几乎是以一命换两命的惨烈战况实在令人触目惊心。
而且,这还仅仅是因为他们攻城一方的战斗力略微高于守军才得以维持如此“较好”的战损比例。
要知道,在一般情况下,攻守双方的伤亡对比往往会高达三倍以上。
要知道,在范阳集团内部,拥有多少兵力直接关系到个人的地位和生存空间。
谁手中掌握的人马越多,谁的实力就越强,谁说话也就越有分量。
因此,不管是马三郎,还是安守忠,在攻城这件事情上,都会心存私心。
安禄山天性凶残且嗜好杀戮,然而即便如此,当他面对自己麾下那些手握重兵的大将时,却极少动怒发火。
哪怕是对待自己心存忤逆的儿子安庆绪,只要安庆绪手中还掌控着两万雄兵,他都能够予以容忍。
正因为这样的局势,对于马三郎来说,当下所面临的局面无疑就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
要知道,如果他胆敢违背安守忠下达的命令,那么毫无疑问将会直接得罪这位位高权重的将领。
虽然说他率领的军队属于客军,仅仅是在当前阶段听从安守忠的统一指挥调度罢了。
但是,在后续即将展开的激烈战事之中,安守忠要是存心故意给他制造麻烦、设置障碍的话,那他必然会深陷于艰难困苦的处境当中无法自拔。
一时之间,马三郎整个人就仿佛被卡在了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内心如同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正在疯狂地啃噬一般,痛苦而又纠结万分。
恰好在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严庄突然间开口说话道:“安将军、马将军,依在下之见,倒是想到了一条妙计,说不定我们无需动用一兵一卒就能成功攻破真定城!”
此话一出,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全都一脸惊愕地望向严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尤其是马三郎,听到这番话语之后简直是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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