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辑尘揉揉眉心,靠在椅背上,没了应付人的心情。
谷收站在一旁,看着太子又没了精神,心里闪过心疼:“殿下,苏学士还在庄子上,殿下若是睡不着,不如找苏学士一问?”
也好过,太子一个人待着独自伤心。他只怕殿下像昨晚一样,一坐就是一整夜。
陆辑尘不动。
谷收还想再说,但见殿下虽坐着不动,目光却冷了三分,吓得急忙低头。
他该死。
陆辑尘的手搭在龙首长须的椅臂上:宣他们来做什么?表忠心吗?谁没有一万个为他好的理由,等着他。
自讨没趣罢了。
也就是这种无力,让他连抗争都显得可笑。
……
遥远的官道外,一队商队路过,卷得尘土飞扬。
林之念放下茶杯,扣上了脸上的面纱。
赵意待尘土落下,起身为郡主换杯子里的水。
隔壁方桌上坐下一家老小,穿着不见补丁,脸色红润。
小二立即出来招待:“客官,吃些什么?住店还是歇脚?”
“歇脚,先上些包子,三碗汤面,另外再让厨房烙三斤大饼路上吃。”
“好嘞。”
林之念听到他们的口音看过去,坎沟那边的人?想不到会遇到老乡。
赵意换了水坐回来。
林之念笑了:“好多年没有回去了。”
赵意那时候小,对家乡没什么印象:“郡主要回去看看吗?”
怎么可能,绕路不说,还增加风险:“有机会再看。”
对桌的小孩手里的球滚到了赵意脚边,小孩子赶紧跑过来捡。
赵意先一步捡了球,看着简单的竹编,用不熟悉的家乡话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