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气功热

1998-09-30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王昌盛

倒不是柯氏有多少理论值得这样善待他,而是从社会学、心理学、宗教学和传播学角度考虑,柯云路的“成才”过程和“柯云路现象”值得研究,因为它们突出反映了中国的社会现实和中国人的心态。

几年前就有朋友鼓动写点东西反驳一下着名作家柯云路。我们拒绝了,理由是柯云路以前曾写过不错的小说,可能因一时糊涂写出了《大气功师》等。

去年年初,又有人说柯云路没完没了,明目张胆反对科学,为迷信张目,破坏精神文明建设,应该把他当回事,评论一下也好。我们还是拒绝了,觉得柯氏既然在斜路上越走越远,人们自然会认识其真面目。真正理由却是,与柯氏辩论,有失正常人的尊严,因为他已故意失去理智。他的“特异功能”着作全是垃圾,而处理垃圾用不着我们操心。任何评论、反驳柯氏的文字都等于义务为他作宣传。

不过,今年我们的想法有所改变,因为年初柯氏又推出欺世巨着《发现黄帝内经》,一些媒体和部分所谓的科学家还为之吹捧。我们渐渐认识到,应当肩负起一定的社会责任,系统地评论一下柯云路。倒不是柯氏有多少理论值得这样善待他,而是从社会学、心理学、宗教学和传播学角度考虑,柯云路的“成才”过程和“柯云路现象”值得研究,因为它们突出反映了中国的社会现实和中国人的心态。还是一句老话,清除错误的害人的东西,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掉。

另外,受“后现代主义”的影响,目前全世界学术界在刮“返魅”风。叫得很响,实际上难有作为,只局限于知识阶层。但这股风刮到中国也许就不一样了,这里有肥沃的土壤。后现代学术运动与左派政治运动有一定联系,一个动机就是打破现存的权威格局,为下层人士争取自由和基本权利,使“边缘”成为“中心”,这一点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是持同情态度的,问题是用什么办法,打出什么旗帜。用非理性的方法,反对科学,甚至反对一切文明,无助于事情的解决,注定要失败。当然,柯云路也许不研究后现代运动。他倒是可以用后现代理论武装一下,以免显得太庸俗、太没文化。

于是,我们找来柯云路的一堆着作,硬着头皮看下去,苦不堪言,时时惊叹于大作家“的”“地”不分;惊叹于他到处不懂装懂,信口开河;惊叹于他想成为教主,想当所有特异功能大师的“经纪人”;同时也惊叹于他并不像人们所说的“富有创造力”,因为他的每一种胡说竟然都不是他首创的,如“万物有灵”、“气功九大技术”、“为迷信平反”、“四维空间”、“疾病是潜意识图画”等等。如果中国作家中有最最什么什么的桂冠,则非柯云路莫属,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来“称颂”他。

我们再次试图放弃,因为面对的对象既然反对人类的一切文明,既然不可理喻还跟他理论个甚?

这期间也看了一些别人评论柯氏的文章和专着,认为写得很好,也算给他留够了面子,因此决定偷懒,在现有资料基础上选编一下。这样就有了《虚妄的智慧》。因柯氏习惯用“破译”一词,索性把副题定为“破译柯云路与伪科学”。限于时间和着作权,不可能做大的修改、编辑,个别段落中内容有重复,篇章结构也不太讲究逻辑性。本书目前的样子倒是与柯氏着作有些相似,俗语称“近墨者黑”。读柯氏的书令人智力衰减,学风变坏,所以提请大家注意。不过,本书除了谈柯氏,还提供了一些有关中国伪科学动态的新资料和重要文件,有的是第一次亮相,所以不会使读者太失望。

一般说来,反驳一种学说的同时应当树立自己的论点,但“破译柯云路与伪科学”是个例外,因为他颠倒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反驳其着作的过程中,如果能将一小部分颠倒的东西再反正过来就不错了。我们无意在此书中再创造任何新的论点,只是试图恢复一点常识、一点逻辑和一点理性。“大胆假设”与“小心求证”是做学问时至少要联系在一起的两步,柯云路不缺少前者,且已经到了信口雌黄的地步,但后者几乎是空白。对于柯云路本人我们并无恶意,甚至对其纯文学作品我们仍然持相当的肯定态度,柯云路对中国文学的发展的确做过贡献,如出版《新星》。对柯云路“科学”作品的批评也只代表我们一部分人的观点,恳请柯云路本人及社会各界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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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文德》

1999-02-05来源:光明日报

凡认同做人要讲道德、商家要讲商德这一原则的人,对作家要讲文德恐怕也不会有任何异议了。偏偏事实常常难如人意。最近报上登上了柯云路新着《人类时间》出版的消息,说柯云路“进行文化学批判,提出文化学新概念,洋洋70万字里隐含一个重要发现。通过新着《人类时间》,人们看到柯云路回归文坛。”看后让人大倒胃口。

不容否定,柯云路是一个作家,而且是一个很有影响的作家。可惜,他的文德却让人不敢恭维。他的拿手好戏是用笔“造神”。且看:《大气功师》把海灯和尚说成神功盖世、法力无边的大法师,《发现黄帝内经》则把江湖骗子胡万林吹嘘成当代华佗和超自然的“大师”。这些宣扬伪科学的书籍一度让不少读者上当受骗,充当了伪科学的吹鼓手。

大凡作家,都有自己的创作原则。柯云路的创作追求似乎是两个字——“发现”,不管发现的是神圣亦或怪物。在他的新着《人类时间》里,他对《西游记》的象征意义提出了大胆的假设:描述了一个小男孩的成长历程。全书主要人物只有三个:小男孩是孙悟空,父亲是如来佛,母亲是观音菩萨。这样的“发现”能不惊人?这种“回归文坛”的“神来之笔”能不让人生疑?

作家的作品是渗入读者心灵深处的精神产品,其影响力是潜移默化和非同凡响的。要达到用优秀的作品鼓舞人的目的,作家具有高尚的文德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

讲文德是一个作家最基本的素质,失去了这一点,再漂亮的文字也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