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的指甲抠进铁椅扶手,折断的指尖在金属表面留下十道蜿蜒的血痕。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却在即将昏迷前被守卫掐住人中强行唤醒。
“别睡啊,”守卫正在他膝盖上方雕出一朵扭曲的花,“好戏才刚开始呢。”
刀光再起时,胡青涣散的瞳孔里映出墙角的一滩积水——那浑浊的水面上,隐约倒映着紫发少年空荡的眼窝。
……………………
战马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每一次喷出的白气都裹挟着浓重的腥味。
古阳俯身紧贴着马颈,能清晰感受到皮毛下剧烈跳动的心脏——那节奏已经紊乱得像暴雨中的鼓点。
马鞍上浸透的汗水在寒风中凝结成盐霜,随着颠簸簌簌落下。
“再撑一会儿......”
古阳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他右手的缰绳早已磨破掌心,血水将皮革染成暗红。
远处东海岸城墙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可胯下的战马突然一个趔趄——
骨骼断裂的脆响混着马匹的哀鸣炸开。
古阳被甩出去的瞬间,本能地蜷缩身体,后背在砂石地上擦出三丈长的血痕。
碎石嵌入皮肉的刺痛反倒让他清醒了几分,他踉跄着爬起来时,看到战马侧卧在地上抽搐。
马嘴喷出的白沫里带着血丝,琥珀色的眼珠布满血丝。
古阳颤抖着去摸储物袋里的回元丹,可马头已经重重砸向地面。
那对瞪大的瞳孔里,还凝固着最后一丝奔向军营的执念。
“该死......”
古阳瘫坐在逐渐冰冷的马尸旁,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连续三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让丹田里的灵力旋涡几乎枯竭。
他试着运转心法,经脉立刻传来刀割般的刺痛——这是灵力透支的征兆。
海风裹着咸腥气扑面而来。
古阳咬破舌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一缕细若游丝的神识从他眉心渗出,像风中残烛般飘向军营方向。
这缕神识穿过正在换岗的士兵,掠过炊烟袅袅的伙房,终于在营门处捕捉到熟悉的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