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愈的四郎一个骨碌爬起身,满脸震惊地把自己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又一屁股坐回去,扒着拂曙流的衣角嗷嗷大哭起来。
寒酸归寒酸,高人可不能忘了继续装。
拂曙流冲四郎微微一笑,鉴于他刚施展仙术治好可怕的红瘢疫病,四郎果断透过小萝莉皮囊看见了不知哪路神佛的魂魄,当即就痛哭流涕地要磕头:“您就是活佛降世,活菩萨下凡!今儿个您救了我邓四郎的命,往后我给您做牛做马……”
“哎别,我们社会主义可不兴这个,”拂曙流拦住四郎,掩饰性地轻咳一声,“不是,我是说,不客气。”
应付完感激涕零的阿苓和四郎,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按照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他们该睡觉了,拂曙流本来还想让阿苓或者四郎带他去周边看看,据说邻镇的人恐惧明月镇的疫病,派出大量壮丁守在明月镇方圆十里的地界,现在是难得的太平年间,徭役赋税都不重,按阿苓所说,小镇里的百姓本性淳朴,没惹过仇家,那么为什么邻镇做事这么绝,把消息压得密不透风,县里无从得知,又怎么派有用的医生来治病呢?但镇外就是荒郊野岭,夜里野兽出没,拂曙流目前自保或许问题不大,但加上瘦弱的阿苓或者大病初愈的四郎,问题就很大了。
拂曙流扒着床榻边缘,双手用力一撑,这才成功坐上床。
新手任务独立出来的小副本世界时间飞速流逝,拂曙流刚新奇地晃了晃悬在半空中的小短腿,窗缝漏下的月光就已经在地上移了一大截。
突然,地上的月光消失一瞬,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经过。
拂曙流倏地抬眸。
下一刻,颈脖间传来剧痛,眼前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大开的窗户,以及满地惨白的月光。
叮,系统提示,您已进入昏迷状态,距离清醒还有十五秒。
啊这。
是谁这么热情似火帮他推动任务进度,必须狠狠感谢才行。
游戏仓里的闻砚南闭着眼露出一个愉快的微笑。
·
牢房里。
小萝莉悠悠醒转,他刚想爬起身,低头发现四肢都锁上了沉重的镣铐,以拂曙流现在仅60点外功的柔弱小身板,没法带着镣铐一起蹦跶,只好一脸嫌弃地挪到看起来稍微干净点地方坐下。
这才不慌不忙地抬头打量周围环境,狭窄的牢房里除了脏兮兮的稻草以外,没有别的东西,墙面封得死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只从牢门高处铁窗漏下些许微光。
但拂曙流居然还能在这种地方拥有一个“室友”。
“室友”非常高贵冷艳,拂曙流醒后也没什么表示,抱臂靠在墙边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拂曙流借着微光眯眼看了老半天,看见了同款镣铐,才确认那应该是个活物,只怪“室友”一身漆黑斗篷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这身行头,看起来倒像是阿苓描述过的神秘女人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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