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罢。”起身,扬长而去。
福禄是陪着陛下一起长大的。
他作为前朝最受宠的太子,灭国之后本是该发配往边疆,却在送出宫的当时上被太子瞧见。
对方抬起手,点着他问:“为什么他那么小就被扣着…他是要去哪里呀?”
跟在他身边一着华美的女人温柔的笑着:“他的爹娘犯了错…”
“可他做错了什么?”
女人抿着唇没有说话,安静了许久才开口:“太子是不是缺一个陪侍着的宦官?”
旁边跟着面部阴柔的男子精细着嗓音硬道随即便顺着人马消失,几日后,他身边就出现了一个清秀干净的男孩。
取名为福禄。
福禄是亲眼瞧着太子和时小世子的关系是如何亲密的,两人几乎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太子在窗前练剑,时小世子就坐在窗里温书。
从四书五经看到孙子兵法,他是没见过会那样天生聪慧的孩子。
在将要及笄那年,时小世子高中状元,他们几个简直高兴坏了,蹲在宫墙下围着一圈在烤从御膳房里偷来的烧鸡。
会温酒,笑着许下豪言壮志。
那是他们最最开心,没有烦恼的几年。
一切变故都出现在端王请愿前往蕲州镇压叛乱那年。
太子突然性情大变,向父皇请旨,把刚高中的时小世子发去了蕲州,那时候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直到某天他陪着太子喝酒,听到了他醉后吐出的真言。
“他同我讲他喜欢我…”
“在这世道上,两个男人能有什么结果……”
就是从那个时候,京城和宫廷里突然就沸沸扬扬开始传播着关于时小世子和太子的流言蜚语。
甚至编起了歌谣,街巷里都流传着调笑的话,嘲讽着那位年轻气盛的状元郎。
总归于它是有断袖之癖的……
原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太子该好好的谋划着他未来的道路。
起先一切都是好的,发展格外的平静,太子也愈发的杀伐果断。
哪怕是那位时常会操控着他的生母,他也会开始反抗她,愈发的冷漠无情。
直到某天他被派去接收从蕲州赶来的线人的消息。
太子信任他,准他在一旁候着,他眼睛撇见了上面一大片一大片的字,其中出现最多的便是那两个他格外熟悉的名字。
——时烊。
在那一刻便注定了他知道太子最后的心意,终归是放不下的。
例如现在。
跟着陛下回到了御书房,屋子里安静的没有别的声音,只隐约可以听到放低了的呼吸声。
付坤突然开口,没有征兆的。
“福禄…传常柳舟进谏。”
心中一个咯噔,有些苦涩,倒也不知道苦涩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