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恒无言，只是看着前方的果园。

“前往圣渊天地城，是为了寻渊丹，续命。”焰如滔继续道，“伴随着摩言的死去，老夫突然发觉，就这样一直活下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几百年前，我是一个孤儿，独自一人成长，对抗着所有人。我天赋不好，也没有什么朋友，也谁愿意与我交友。”

“我一步一步的成长，在别人眼里，我是厚积薄发，我用百年成就上乙阶，两百年岁甲阶，三百岁之际，我终于到达上甲阶。”

“也是在五十年前，我收摩言为徒弟，他是个可怜的家伙，自小也是家破人亡。”

“有我的栽培，加上那尚可的天赋，他在百岁前就到达甲阶，比我当初强多了。”

“摩言对我很好，将我当作亲生父亲看待，所以他都没心思娶妻生子，后来，收了默默为徒弟。”

“真是三代相同，默默也是孤儿，之后，我们徒孙三代人就在成京安家。”

“直到我大限将至，我不想死。好不容易过上了舒适的生活，我不愿就这么结束。”

“但是，渊丹，让我失去了徒弟，默默失去了师父。”

焰如滔眼角有些湿润，满目苍夷的皮肤更显衰老，嘶哑道：“我后悔了。”

焰如滔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看到摩岩尸体的时候他没哭，摩言下葬的时候没哭。

但今日，听到长孙成效那句话的时候，这位老人彻底后悔了！

“焰兄，令徒英年早逝，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年事已高，更应该为萧默寻一份好的出路。”

焰如滔自责无比，若不是因为自己惧怕死亡，摩言何至于英年早逝。

现如今，焰如滔还活着，他这副苍老的身躯还有两年可活，那就要为萧默安排好一切，那是他最后的亲人。

这位老人恢复了重新回到上甲阶强者应有骄傲，方才那一滴眼泪只是一个残烛将死老者的眼泪，现在是成京火神对解恒的致命拷问。

“解恒，你觉得默默如何？”焰如滔微眯双眼看着解恒，仿佛有着神焰在解恒身上炙热燃烧。

“不必扭曲老夫的意思，你明白老夫的意思，如实回答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