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放在桌上的大哥大响起。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嘲讽道:“现在知道回电话?晚了!”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便一把按下了绿色的接通键,对着话筒咆哮道:“怎么,刚才不是挺嚣张吗?还敢挂老子的电话?”
电话另一端先是沉默了数秒,随后,传来一个低沉而带着几分阴沉的声音:“怎么回事?吃火药了?”
即便隔着电话,阿城也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怒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声音瞬间变得轻柔,恭声道:“兴哥?怎么是您啊?”
洪兴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质问道:“别跟我打岔,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公子青那边都窝里斗,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你怎么还发这么大的火?”
阿城见洪兴语气不善,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讲述,自己本想借此事报复蒋凡,却因康生不接电话,他怀疑是公子青从中作梗,以及自己试图挑拨大头炳与公子青的关系,如实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洪兴才以一种狠厉且果决的口吻安排道:“不用你去刻意挑衅,公子青的内部矛盾已然激化。眼下,你想报复,也不是找蒋凡麻烦的最佳时机。不过,你可以给他们的矛盾火上浇油。大头炳不是不识趣吗?你就趁机给他来个落井下石,如此一来,也就等于间接斩断公子青的一只臂膀。”
阿城听闻洪兴的建议,眼睛瞬间闪过一抹光亮。当下情形,蒋凡虽然没有什么银子,但他坐拥两家工厂与两个市场的安保力量,而且辉阿的人手也是他的后备支援。若要以江湖手段正面硬刚蒋凡,他心中明白,自己并无多少胜算。?
大头炳却截然不同,在蒋凡接二连三的打压之下,他早已萎靡不振。过去数月,他大多时候只能龟缩在涌口那老巢之中。直至近期投靠了公子青,刚活跃起来不久,这一次又被蒋凡的人把老巢都端了。
“新月酒店?”阿城低声喃喃道,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他猛地拉开房门,冲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独眼龙果断下令:“你即刻回去,召集人手,联合兴哥安排到东莞的那些外地人,分散前往涌口。等那个疯子的人马一撤,就给大头炳的人再来一记狠的。重点关照新月酒店,听说疯子的人只砸了 KTV,你这次去,把中西餐厅和客房一并砸了。记住,只砸物件,别破坏内部装潢,往后那地方说不定就是我们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