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名士兵领命，一左一右架着闻太师，向西岐大营走去。

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曲萤转身，目光扫过战场，其上硝烟弥漫、旌旗倒落，遍地都是商军士兵的尸体。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觉一切本可不必，奈何……

正在此时，一名西岐将领快步走到曲萤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恭喜仙子，大获全胜！”

他满脸兴奋，声音洪亮。

曲萤收回思绪，对他微微点头：

“此战多亏众将士浴血奋战，论功行赏，一个都不能少。”

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谢仙子！”

将领再次行礼，然后起身，指挥士兵打扫战场。

曲萤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士兵们。

没过一会儿，远处，金灵圣母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她脸色苍白，气息紊乱，显然还未从四象塔的反噬中完全恢复过来。

曲萤迈步向其走去，战场上的喧嚣渐渐远去，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

“金灵圣母。”

曲萤走到金灵圣母面前，轻声开口。

金灵圣母抬起头，看着曲萤，眼神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你赢了。”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曲萤闻言，则摇了摇头：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她伸出手，递给金灵圣母一枚丹药。

“这是疗伤的丹药，服下吧。”

金灵圣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丹药，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在她体内流淌，让她感觉舒服了许多。

“多谢。”

金灵圣母低声说道，她的语气依旧冷淡，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怨恨。

待其气色稍好，曲萤眯了眯眼，淡淡地说道：

“你我道不同，今日之事，也是天意使然。”

金灵圣母沉默不语，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身上的道袍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有些狼狈。

“我输了。”

沉吟片刻，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力，但也显得坦然，只是……

“我……无颜面对师尊。”

曲萤闻言静静地看着她，心知这一切并非只是一场大战这么简单，便再度开口：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又何必介怀？”

曲萤的声音平和而沉静，在略显萧瑟的战场上，如同涓涓细流，抚慰着金灵圣母心中翻涌的情绪。

金灵圣母闻言，苦涩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此战非比寻常，关系到截教的颜面，我身为截教弟子，岂能不顾？”

她说着，抬手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一张略显憔悴的面容。

曲萤看着金灵圣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理解，她缓缓说道：

“你为师门，为同袍，奋不顾身，这份忠义之心，天地可鉴，即便兵败，也无人会责怪于你。”

“何况，此战并非你一人之过，闻太师固然勇猛，却也难敌天数，你又何必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修行之人，切莫自困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