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叶千尘开口认真的道,说着竟是就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他此前下的那一子给拿了起来,甚至还顺带着将师鸿儒落下的那一子也一并拿起,并随手扔到了师鸿儒的棋盒里。
师鸿儒嘴角一抽,见叶千尘这般不要脸,有心想要训斥,可想了想还是忍了。
“哎,你呀你!棋臭成这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听了这话,叶千尘尴尬的摸了摸头。
“嘿嘿,这不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么,实在不行就悔棋呗!”说着,叶千尘便用双手撑着脑袋,又一次苦恼的看向了棋盘。
师鸿儒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却又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欣赏!
“呵呵,走一步看一步!棋可不是这么下的,倘若你将棋盘之外的本事都用到这盘棋上,那这局棋你已经赢了!”
叶千尘一怔,抬头看向了此刻意味深长的师鸿儒,随后就撒然一笑道:“嘿嘿,事实上我今日的这盘棋已经赢了啊!”
说着,他就立起了身子,并随后就将手里握的棋子放在了自己身侧的棋盒里。
“嗯?”
“哈哈哈……你呀你!”
师鸿儒一愣,随后忍不住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是啊,你的确是已经赢了!自今日之后,老头子我这祭酒怕是再也做不成了,甚至于连国子监日后恐怕也要沦为一个闲置之地了!”
说着,师鸿儒就忍不住叹了一声,随后转头就望向了凉亭之外。凉亭是建在一座假山上,而从这里看去整个国子监都尽收眼底。
叶千尘摇了摇头:“纵使我今日不来,国子监日后怕也不会再复昔日荣光了!太子要兴建学宫并铺陈天下,倘若此事功成,那日后各州各府便都等于是有了一座国子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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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今日来,却是加快了国子监没落的步伐!”
“国子监至今尚有弟子三千余人,他们日后也都将是我大秦的栋梁之材,哪怕太子要于各地兴建学府,可在短时间内却也无法轻易取代国子监!”
“然而王爷今日到访,却让国子监乃至这三千余门人弟子日后再也无法取得太子的信任了!”
师鸿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师公此言有些偏颇了,太子既然能得天道加冕,那以他如今的胸怀当不至于如此?”
“更何况,三千门人弟子聚集在国子监也不过成就了一个国子监,可若是将来将他们散于各处,那岂不是可以成就三千个国子监?”
“我大秦啊,虽武运昌隆,可在文脉上终究是差强人意!倘若师公门下的三千弟子日后能在我大秦各地,乃至整个天下都开山立府传道受业,如此岂不是更能圆了师公此生之志向?”
“既为栋梁之才,那放在哪里都可以成就一番功业,并非只有做官一条路!除非师公所授,他们所学的就只是做官!”
微微摇头,叶千尘轻声笑道。
“嗯?王爷果真这样想?”听了这话,师鸿儒一愣诧异道。
叶千尘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可如此与王爷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王爷今日来此总不会就只是看看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师鸿儒忍不住又轻笑着问道。
“好处自然是有的,倘若我大秦文运昌隆,那日后自然可以惠及到我北境去!实不相瞒,太子今日捐资助学之举其实与弟子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
“此番弟子在北境改制,也专门设立了教务司,而日后亦会在我北境各地兴建学府,使我北境稚子幼童乃至于寒士都可以得圣学教诲!”
“若我大秦文脉兴盛,当不至于只兴一处一地,待大河水溢也当能滋养我北境的一方土地!”
看着师鸿儒,叶千尘诚恳的说道。
“哦?那如此说来,王爷今日来我国子监当不是存心算计坑害,亦不是来抢人的?”
就在此时,站立在师鸿儒身后的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说道。
此人名叫陈晋安,正是此前叶世英所说的,如今师鸿儒门下的几个能人弟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