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的‘姑娘’穿了条深色的洋裙,宽檐帽遮住挽发。
领口还带了一条绿宝石项链(萝丝自愿借出)。
“…先生很好。”
哈莉妲为他调整了一下帽檐的角度。
想起罗兰此时此刻正穿着自己的衣服,脸蛋就一阵发烫。
“我看等他上了绞刑台,你也要说圣十字的判决是错误的。”
“…我们会比先生更早上去,小姐。”
这话给萝丝噎得够呛。
“是,对极了。到时候,我就一定把你讲出来,哈莉妲。”
哈莉妲抿着唇,温柔地摘下那缕乱发,将它挽到罗兰的耳后。
退开。
“漂亮极了,先生。”
她说。
罗兰对着镜子屈膝行礼,又拎着裙子转了两圈。
萝丝在一旁嘟囔:“只有死了丈夫的女人才穿这么深的裙子…”
黑绉绸只有寡妇才穿。
这条算不上黑。
“我原本是有个丈夫的。”
娇俏的金眸姑娘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容颜如今衰老的令她恐惧——没了丈夫,没了爱情的滋润,她仿佛一天之内就老了。
她抚脸自怜,声音凄凄,甚至边说边抹起泪:
“我…呜呜…我的丈夫…非要…呜…非要去亲猪屁股…”
萝丝&哈莉妲:噗嗤。
这个…
混蛋。
“真正的绅士可不会穿着女人的衣服到处跑。”
“如果能用它换来粉兔子做客,我认为相当值得,”罗兰抬起手,羊腿袖也跟着向上扯了扯,“他的姐姐也来,肯定很有趣…”
粉兔子?
萝丝恍然摸了下兜,又看向哈莉妲。
女仆会意,很快从客厅将那封皱巴巴的信带了回来。
‘我当然要出去看看。’
‘等你穿裙子的时候。’
写信人是什么心情萝丝不知道。
但她知道。
他今天晚上会是什么心情。
后悔。
并且日后写信时会特别斟酌每一个词——倘若今天之后他们还是朋友的话。
“你确定?别胡闹罗兰,那可是贝内文托。”
萝丝狐疑。
雪莱就已经够让她惊讶(事实上她也的确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真正的‘小姐’是什么样的生活)…
贝内文托?
那可是整个国家最顶尖的大富豪。
“如果你被人发现…第二天的报纸可就有的——”
一双金色的眼睛在视线里急速放大。
萝丝往后仰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
嬉皮笑脸的‘女孩’在她眼前歪了歪头,声音轻的几乎只剩呼吸:‘我不是罗兰·柯林斯。’
她说。
‘我是她的妹妹,罗姗娜·柯林斯。’
萝丝翻了个白眼。
“是,日安,柯林斯小姐。您——”
“你叫什么?”
罗姗娜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