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要流到嘴巴里了。
“有时我希望她们能在除了杀死彼此之外找到更多的乐子,但又不希望乐子是我自己。”
哈莉妲抿着笑唇,轻手轻脚地为主人擦拭。
“玩物丧志。”
声音冷冰冰的。
是啊。
房间里还有第五个人。
“我今晚可是打听到不少消息,尤兰达小姐。”
另一张床上的尤兰达裹着被子,只露出颗脑袋往这边瞧。
“那只能说。”
她眼睫微垂。
“只能说你良心未泯…”
“她竟然夸我了,哈莉妲。不可思议。”
哈莉妲往下按了按罗兰的脑袋,又气又笑:“别,别乱动了…先生。”
她又向前拽了拽小凳子,等那黏液几乎流干,索性将罗兰的脑袋放到自己腿上。
“巴索泰和约拉姆·本·伯特兰有贸易上的来往。除此之外,和你们的国王——或者其他议员有更大的交易。你和你的小姐跑到伦敦来,总不能什么都不清楚吧?”
尤兰达脸上浮现一抹挣扎。
“叛逆。你知道吗?”
沉默。
“回来途中,我有了个非常有趣的猜测——尤兰达小姐。倘若真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彻彻底底做个伦敦人?”
罗兰配合着哈莉妲的手指转动脑袋。
“到了刺杀的地步,恐怕你也没有什么牵挂了。不如留在伦敦…我想你对仪式者感兴趣,或者其他什么艺术、工业产品——我们这儿应有尽有。”
尤兰达知道罗兰在暗示什么。
或者说。
她很清楚巴索泰,以及他那些国贼们究竟在盘算什么,和这个国家的主人有着什么样的惊天交易——倘若他们成功了…
她就真的没有‘牵挂’了。
“我的皮肤是黄色。”
“我的眼睛也是黄色,这有什么问题?”罗兰侧了侧脸,疑惑:“如果你想为自己的主人复仇,我完全能理解。但其他的原因…”
尤兰达叹了口气。
清冷冷的眼睛此刻却有些呆板。
她忽回忆起家乡的翠柳黄莺,紫绣红绢。
小姐那每每温柔的埋怨,姑娘们围着小桌显摆谁的绣工好,谁又在哪儿摔了,谁昨儿个讲了让谁恼的怪话——
亭台楼阁。
泉流不断的水就如此蜿蜒过木桌上碎裂的面具,破破烂烂的兜帽,受伤的男人。
一直淌到她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