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是因为凡人或仪式者的问题。
“源头不在维多利亚。”
对于政治中的交缠与其利益上的无声撕咬,仙德尔的理解显然要比在座的所有人都高出一筹…或者更多。
“只要香膏能为帝国带来源源不断的财富,即便王座上趴着一条狗…”
“很快。”
“你们就能看到贸易法案上落款的爪印了。”
萝丝深呼吸了几次:“那东西真不好,罗兰。这和「黑瓮」的行事方式有什么区别?那些邪教徒就擅长造出毒药,让所有人一齐受苦——审判庭应该加以制止…至少,它不该在我们的国家里不受管制地流通。”
遗憾的是。
罗兰人微言轻。
在这庞大的金山银海面前,甚至伊妮德都算不上什么。
“香膏来自哪?”
他问仙德尔。
“从印度。我们无能为力,罗兰,”仙德尔托着腮,手中那根发亮的银叉晃来晃去:“是鸦片酊源头的源头,跨海而来,在本地工厂里加工后售卖——至少伦敦流通的香膏与鸦片酊是这样。”
她瞥了眼自己的情人。
“你被范西塔特说服了?”
萝丝大怒:“什么叫‘被我说服’了?如果是好东西,你为什么不抽上几次试试?”
仙德尔神色轻蔑:“没有人逼迫他们买,范西塔特。如果你问,每个人都是自愿的——你真要让罗兰插手这种麻烦事?”
罗兰…
先生。
哈莉妲忧心忡忡地望着沉吟不语的男人。
即便曾经是个奴隶,她也大概清楚这东西究竟涉及了多么庞大的利益:她有眼睛。
伦敦城到处都是售卖鸦片酊的店铺。
搭在烟卷里,搭在餐具或蜡烛里。便宜又实用,几乎每个人都需要他——谁不得点小病呢?
“别小题大做了,范西塔特。你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与无知就要把罗兰扯进绞肉机里。”
“我?你一点良心都没有吗?克拉托弗?你知不知道,你的爷爷就有可能用这种成瘾的药物?”
“那就是他自己愚蠢。”
“我和你谈论这件事简直是错误。”
“希望你每一次都能如此自省。”
“仙德尔·克拉托弗!”
罗兰敲了敲桌面。
“等我和尤兰达谈谈再说吧。”
他架起腿,向后靠了靠。
萝丝房间的天花板没有用偏鲜嫩的粉或绿。
就像伦敦城的天空。
是深色的。
“等我和她谈谈。”
他笑了笑。
“我猜,这件事会非常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