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真有驾着马车来的,直接让寒玉留在了各个被打下来的城池中处理后续事务。
现如今,朝堂上‘合乐且安’,没有一点点反抗的风气。
寒玉看完地图,将长枪随手放到一边继续回身坐好:“云臻那边有寒酥在,你且放心,孤还有件事交代你去办。”
“臣谨听殿下吩咐。”
寒玉压低身子,语气也跟着沉下来:“孤有事要办,这段时间里你需代孤留在此处。”
“这……”周远之有些犹豫。
且不说家里还等着自己回去,便是陛下也还在等周远之回去复命,回报军情。
而且寒玉这一去也没说时间多少,怕是有些等不起。
“犹豫什么?是孤的命令调不动爱卿了?”话说完,眼见周远之还是沉默。
寒玉心中默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陛下那边孤自会派人回禀,只要大军到了渭江,不论孤是否回来,你自可回去。”
周远之依旧还是犹豫,但是观他面色却又不像是担忧皇帝的责骂。
反而隐隐显出一股不安和忧心。
周远之道:“殿下是要去北疆吗?为了那个靖安王最后出现过的鱼城。”
“你从何处知道靖安王的事?”寒玉的神色忽然间冷了下去,浑然忘记自己刚才还对这位朝臣和颜悦色。
若是破军或是晏尚在身边,便立刻噤声再不开口。
可眼前的人是周远之,对于寒玉这层身份的眼前人一点摸不清脾气。
所以才会顺着寒玉的问话继续说下去:“出行前,晏太傅曾经夜访相府,将靖安王一事从头到尾细细讲了个明白。”
周远之叹了口气,眸子里带上了寒玉最讨厌的怜悯:“太傅说,无论鱼城是不是真的对王爷下过手,都会消失在地图上。”
“他说错了,这座城不会消失在地图上,因为孤会成为它的新主人。”
周远之微愣:“殿下不回宁国了吗?”
寒玉静静的将目光送过来,端的是平静无痕,看不出半点情绪:“丞相,你的问题太多了。”
周远之立时躬身垂首:“殿下恕罪,只是天气转寒,殿下的身体实在受不起如此奔波。”
“孤的命没那么容易被收走。”寒玉说着,拿起了手中长枪往门口去,“还没见过风氏的下一辈,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