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只手颤了颤,往后撤了些距离。
“看起来你只是想杀我。”
“我没有。”暴怒下冰凉的手指终于离开了细长的脖颈。
沈愿棠重新阖上眸子,静静平缓着呼吸。
晏尚也重新躺了回去,目光落在头顶的床幔上,神情平淡:“这样的话能伤我,也能伤你,何必呢?”
本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平相处。
现在却非要拿出来,将言语化成利剑,在心上剜一个洞,再撒一把细碎的盐。
沈愿棠没有说话,呼吸浅浅的,像是已经睡着了。
就连后来晏尚再次将她揽进怀里也没有说什么。
天亮之后,沈愿棠早起了一步准备早饭。
晏尚这人最喜欢睡懒觉,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就连抱枕头的姿势都还是那样。
沈愿棠站在床榻边看了许久,像是在挣扎着些什么。
先前跟在身边的那只白鸽带着使命重新起飞,蓝茫茫的天空里多了一抹好看的白。
沈愿棠看了眼天色,敲响了柏南家的门。
“多有叨扰,柏师傅莫怪。”
“没事,往常这时候我也开始干活了。”柏南毫不在乎的摆摆手,汗巾往肩上一甩,坐在板凳上开始处理木头。
柏氏端了碗热水,送到沈愿棠手底下让她喝:“莫怪,家里没茶叶了。”
“多谢柏嫂嫂。”沈愿棠端起碗喝了两口,笑了笑,“我听说有一种金黄色的花,晒干之后用来泡水可以败火解暑。”#......
“你说的应该是婆婆丁。”柏氏坐在边上,有些不好意思,“我们都是那么叫。”
“俗名艳名只是名字,总不能因为它名字好听,就比旁的草药多出些功效。”沈愿棠捧着碗,看柏南凿木头,觉得有些好玩。
听完沈愿棠的话,柏家夫妇不由得一块笑起来:“小姑娘有意思,比那些穷书生好。”
“晏先生喊我弟妹,她却喊我嫂嫂,可不是有意思?”柏氏看着夫君,轻笑出声。
沈愿棠只是笑:“我和他不是夫妻。”
柏氏当即收了笑,有些尴尬。
之前人家说过不是夫妇,竟然给忘记了。
沈愿棠倒是对此并不怎么在乎,看着那张黝黑色,被擦得锃光瓦亮的桌子,笑了一声。
“我和他,没有柏师傅和嫂嫂这样好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