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指了一下最外面旅馆门口所贴的海报的方向。
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更有说服力,以博得她该得的“赏金”,夏油小红很奋力地想着,良久,结结巴巴地道:
“呃,哥哥说、说……呜呜,想不起来……原谅小红记忆力不太好,所以我才恨学习这种东西。”她的神情一瞬间痛苦哀怨。
少顷,又恍然大悟地抬手:“哦哦哦!想起来了,哥哥说得有个什么事情做目标才行。”
“受不了你,哥哥、哥哥,你脑子里除了你的哥哥没别的东西了吗?”禅院的嫡君秾丽的眉眼露出几分嫌恶和莫名不悦:“你是只会念叨着兄长的御令伏地卑渺地生活的仆婢吗?”
“啊。”这回反倒沦到夏油小红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了。
月亮照在二人身上,华服暗纹、浑身血迹的俊美少年与跪伏在他身边敦顺又面露担忧的少女如一幅饱含血色却又凄美恬静的画卷。
少年冷冷地道:“做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真够不敬的。”
“因为不久前,禅院君才说着无用的东西湮灭掉浇花、微弱贫瘠的下物依附于强大昭德的存在才好这种话。”她欲言又止,似乎是觉得戳别人伤疤与揭短是不太好的行为,赧然踌躇地道:
“可是……现在你却在说小红这样做不好,我……我不知道该听哪位禅院君说的话。”
“啊,那是因为……!”因为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弱者的定位啊。
禅院直哉像要被她打败了,罕见地叹了一口气,看过来的眼神冰冷又带着肃穆的厌恶,“小红,你真的对你自己的实力没有什么认识吗?如此轻描淡写地掠过你击败的对象,甚至与少女漫画上荒诞的所谓‘魔法动物’做比。”
“你胆小得像笼中从未蒙受吝难的鸟雀,面对时呜咽着逃避,但当一切都结束后,那些惧意又蹊跷地重新袭来,你为什么又要展现出这副懦弱的模样来呢?”
“是这些事物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微末,甚至可以拿来随意地玩乐取笑、做家家酒的扮演吗?”
他微仰的眉目几分纠结挫败的破碎感,难得真诚地困惑的表情,撇去了居高临下的桀骜倨傲,剩下的是被凝固的屈辱:
“难道说我对你来说,也是这样的存在吗?你在享受逗弄我的感受?”
被眼前少女实力震慑到的少年某一瞬间更宁愿她颐气指使地欺压自己,也好过于如此梨花带雨地平和地如同聊天般跟自己闲叙,更何况说的都是无厘头的蠢话。
他神色阴沉,甚至带上了朦胧晦朔的恨意。
仿佛少女稍微不加谨慎的回答就会被他这条淬毒记仇的毒蛇咬穿喉管。
“呜……用词优雅地说出了这样寂寞的话呢,你想的好多啊。”夏油小红努力理解他说的话,微微歪头,道:“你比我还要敏感欸。”
“嗯……还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欸,我好高兴,我们这样是朋友了吗?你会给我钱吗?”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还是说你其实缺爱吗?禅院君。”
她淳真不理解的神情带着几分关怀,像观察食物的可爱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