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后背靠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微微低垂着头,她听着断断续续的对话,觉得这些人离她好远。
满弈再次蹦蹦跳跳出来的时候,满月腿都快站麻了,听到动静,她忙不迭转身扶满弈。
满弈戴着口罩,眉眼却露笑,他故意把腿抬给满月看,满月低头,看到上面用红色的记号笔画了一个吐舌鬼脸,旁边还用黑色的记号笔画了一只简笔画的猫。
“可爱吗?刚刚求里面的姐姐给我画的,”满弈说着主动扶满月,“当然了,她是姐姐,你才是姐。”
满月知道满弈在哄她,可他越这样,她越觉得自己好麻烦。
明明受伤的是他,却需要他来安抚她。
不知道是不是口罩太紧,满月觉得闷,心口也堵得慌,她垂下眸,躲开满弈的视线,低声说:“快回家吧。”
二人进电梯,电梯打开才发现里面有一张手术床,手术床上躺着病人,旁边站好几个家属和医护人员。
满月没抬头看究竟多少人,她只匆匆扫一眼地上的脚,就站到电梯角落。
梯门关闭,空气瞬间不再流通,满月明明只穿一件薄衣,额头却浮了汗,手心也是湿的。
叮——
仅下一层,梯门打开,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吊着胳膊,一个坐在轮椅上,还有一个推轮椅。
他们三个如果进来,电梯里空间便会更加拥挤,也许会有人挤到满月身上。
只是这么一想,满月额头汗更多。
她想提出下电梯,可她放心不下满弈一个人留在这里,犹豫两三秒,吊胳膊的病人已经进入电梯,推轮椅的那位似乎也要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