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让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世子可能也认为她有攀附燕王的心吧,顿时有些无精打采,“表哥想知道什么呢?”
“你对燕王,可有情?”这话一问出口,贺兰集知道今日势必要给出个答案了,若是她对李霁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便同应有期商量让嘉让变回原本的女子身份,届时将她娶回府里来。
一室沉默,嘉让呆立于贺兰集的对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情吗?可她已经选择离开京城,还不知归期。
无情吗?但他靠近自己时,那飘碎在空气中,令人安心又悸动的龙涎香丝丝入扣的萦绕在她的鼻尖,她是欢喜的。
还有那一日他同纪小姐说话时,自己心里无法忽视的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嫉妒,也是真实存在的。
若是这些还能自欺欺人的说是错觉,但那天来癸水时,他二话不说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从没有谁为她轻柔的揉过肚子,那只大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更是覆在了她柔软的心脏上。
还有那日在行宫,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他又一次地从天而降,将她救下,人或许都有些雏鸟情节,她从小离家在外,一向坚强,不露半点脆弱示人,但头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感到委屈,甚至落泪。
或许更早,早到那一日他笑吟吟的对她说道:祝你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
李霁于她,是遥远的,亦是珍贵的。
嘉让没有回答,她一步步向贺兰集走近。
贺兰集见她坚定的走向自己,男人咽了咽喉头,正想说,若是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之时,嘉让俯身靠近了他,女孩儿的步步紧逼,倒是出乎贺兰集的意料,男人的手肘撑在床榻上,上半身已经要被嘉让唬得躺了下去,一时间床幔里流动着异常暧昧的气息,贺兰集喉头滚动,心想还有这等好事,他虚虚的闭上了眼。
正要伸出手搂住嘉让,怎知腰下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即被抽了出去,伸手要抱的女孩儿手里拿着那床小小的胎被,正笑意吟吟的看向自己,“我找到了!”
贺兰集脸红心跳的看着嘉让,有些气急败坏道,“坏东西。”
“表哥,承让。”
外头小厮恭声禀报,“世子,开宴了。”
嘉让伸出手将贺兰集拉了起来,“表哥,走吧。”
看着她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的身影,贺兰集摇了摇头,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嘉让,这是喜欢上李霁了。
......
这次属于家宴,男女并未分席而坐,老夫人坐在上首笑容和蔼,看着底下的几个孙辈谈笑风生,一眼便注意到了身着红袍的嘉让,她同国公夫人耳语几句,国公夫人抬起头端详着嘉让,见儿子正一眼不差的盯着她吃糕点,那眼神,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一只小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