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是大夫。”他撑着桌子起来:“锦华,你去帮我熬药吧,我先沐浴。”
“表哥……”林锦华急得跺脚,裴渊像没听见似的,她无奈看着他的背影,只好去厨房给他熬药。
赵如裳再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秋日的阳光落在庭院里,反射到窗棂上,带着耀眼的温度。
明翘打帘进来,眼中有喜色:“公主您今日气色好多了!”
赵如裳躺了一天一夜,浑身都软绵绵的,好在没有昨日那么难受,肚子里咕咕叫,她羞赧一笑:“我饿了!”
“您等等,奴婢马上去准备。”
用过膳,明翘在院里支了贵妃椅,赵如裳躺着晒太阳,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一点。
她才躺下一会儿,太医院来人请脉,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微臣参见公主!”
赵如裳豁然睁眼,满脸讶异:“陈院使,怎么是你?”
陈院使应是,解释道:“裴太医身体不适,已经告假,这两日给公主的例行请脉,都由臣来接手。”
赵如裳怔了怔:“他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陈院使垂首,如实禀报:“早上走时,脸色不好,但精神尚可,想来不是很严重。”
“哦……”赵如裳躺回去,心不在焉的伸出手去,陈院使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翘楚,她原本该觉得高兴,可裴渊不在跟前,一点兴致提不起来。
陈院使走后,她还小声念叨着:“裴青云怎么会病了?是不是累着了?”
明翘打量着赵如裳的神色,心里明镜似的,可惜自家主子昏睡不醒,没看见裴大人的辛苦,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裴大人说说好话。
“公主,其实您病的这一天一夜,裴大人一直守在身边,昨晚一整夜都没睡觉,倒是奴婢困得不行睡了一宿,今儿早上裴大人走时,奴婢见他有些憔悴,想来是昨晚着了凉,才会病了!”
赵如裳面露不忍,有几分愧疚:“都怪我!肯定是他在我跟前,不小心过了病气了。”
“也不能怪您,是裴大人着急您的身体,顾不上自己。”明翘说完,等着赵如裳露出娇羞的表情,没曾想她叹了一声气,满脸只有愧疚。
明翘很疑惑,主子听见裴大人为了自己而生病,都不觉得心疼吗?昨晚她这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裴大人深情的不得了!
其实赵如裳心里是觉得感动的,裴渊出现之前,她的身体由别的太医照顾,虽然也尽心尽责,可从未有人像他这般周全。
这宫里最值得她信任的人,除了父皇母后,其次便是裴渊了。
他这个人向来孤僻惯了,做什么也都默默无闻,昨日他大可不必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但裴渊医者父母心,对自己的病患负责任,那样的情况都要亲自守着,着实叫人感叹!
这么熬了一夜,觉没睡好,还把自己折腾病了。
赵如裳觉得愧疚,心里又生出些莫名的情绪,浑身都不舒畅。